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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雲啟平日在家,也是跟在祖父身邊的,聽到這兒豈有不明白的,鐵青著臉沉思著,倒是杜雲尋若有所思的問:“皇上不會是另有打算吧?”
範安柏眼睛一亮,“你說的是,京營這兩千人去了北地,明面上是幫忙找人,背地裡他們做什麼,誰知曉?”
可能是去清理北地複雜的權力糾葛,也可能去把楊十一郎給滅了,就像他們南下去書院讀書,皇帝派了御衛護送,實際上卻是將皇帝的人安插其中,趁勢安排到南方來。
三個人互相交換一眼後,不約而同的換了話題,不再說這事。
範安嶽嘟著嘴坐在範安陽身邊,盯著她一筆一劃慢慢描紅,大哥他們去說正事,卻把他扔在阿昭這兒,讓他覺得自己被小瞧了,範安陽描完了大哥晚餐後又交代的功課後,對範安嶽道:“小路。我寫完,你可以回去了。”
“你寫的那什麼字啊?”範安嶽湊過去看,先是放聲大笑,接著忍不住挑起毛病來,“天哪!你寫的這是字嗎?這團黑麻麻的是啥?還有還有,這是轉折怎麼硬得跟釘釘子一樣兒啊……”
這熊孩子是誰家的啊!範安陽聽他把自己辛苦寫的字批得一無是處,額角直跳,兩隻肉肉的小拳頭攢緊了又松。重複幾回,把她的厚絨長裙都給擰皺了,範安嶽猶不知死活的在數落,範安陽抿緊唇,努力剋制自己不要一拳把範安嶽給揍成豬頭。
墨香站在炕邊,把六姑娘臉上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六姑娘就快憋不住了吧?她焦急的左右張望。屋裡只有她和兩位主子,瑞芳她們去吃飯了,賀璋家的也不在,如果六姑娘要揍七少爺,她攔不住怎麼辦啊?
才動這念頭,六姑娘已經跳起來,拿著毛筆在範安嶽身上亂揮亂畫。小嘴裡還氣憤難平的唸叨著:“我讓你嫌,我讓你嫌,你寫的字就好嗎?啊?跟我比也好不到那裡去,還敢嫌我!”
下了幾天雨,心情正不好得很,寫篇字還得被個熊孩子嫌,範安陽不幹了!毛筆盡往範安嶽的臉上招呼,他今兒穿了件月白的長袍,交領上繡了鮮綠葉紋,通身繡天藍雲紋。腰間深藍腰帶上,掛著方三羊開泰玉牌,一方歲寒三友玉牌,整個人看起來毓秀俊逸。
可是當範安柏匆匆趕到時,毓秀俊逸的小公子不復見,只有一隻凌亂著發的小花貓,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大哥,墨跡淋漓的臉上。顫抖的小唇抖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半個字。
杜雲啟兄弟緊跟在後,看到眼前凌亂的文具,硯臺被打翻了,墨汁正迅速往炕幾的邊沿漫涎去。再過不久就是滴到炕幾下,杜雲啟沒見過這麼雜亂的場面,不禁呆住,好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範安柏有股掩面嘆息的衝動,可是卻知,這事得有人善後,只能硬著頭皮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亂成這樣?”
墨香身上也被墨汁沾惹到了,她訥訥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眾人才發現,闖禍的範安陽呢?
她大小姐抱著紅紅坐在炕上,大眼撲閃撲閃的看著他們。
範安柏無語,杜雲啟看傻眼,杜雲尋眸裡帶笑,看她朝自己笑了下,臉上笑意更深。
賀璋家的不在,這趟出門,她夫婿和公婆也一併跟來,今日是她婆母生辰,範安柏一早就準她的假,讓她明兒才回來。
範安陽屋裡的丫鬟,墨香是最沈穩的,這會兒她卻還沒反應過來,可見剛才的場面把她給嚇著了,丁香她們聽到動靜趕過來時,統統看傻了眼,直到範安柏他們進來,她們都還沒回過神。
聽到範安柏的問話,她們面面相覷,壓根不知發生何事。
範安嶽倒是回過神,指著範安陽半晌說不出話來。上回看到阿昭拿糕點砸杜雲啟,他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這次卻輪到自己了,那毛筆畫過的地方皆帶溼意,他知道,自己這一身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