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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
見張家一席人離開過後,徐良鄭便端直了身板,朝戴維斯長官走去。此時的戴維斯父子再無囂張氣焰,雙雙皺著眉頭,惶恐不安地盯著他,但因背後靠有大山,他們似乎仍揣著半信半疑的心態,對徐良鄭的處置抱有一線希望。
徐良鄭身寬體胖,警服雖是勒在了身上,但整體來看卻實有幾分氣度。
戴維斯激動地對他說:「徐廳長,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我可是林少帥的人!你要想清楚」
「甭給我扯什麼林少帥!」徐良鄭毫不客氣,「你惹到了張家,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今天就算是林琮仁少帥來了,也照樣得跟張太太賠禮道歉!你你你你這回惹大禍!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回香港吧!」
艾伯特這下才徹底死了心。他沒搞清楚上海如今的形勢,以為背後有林琮仁,便可耀武揚威,卻不知道連他林琮仁的老子站到張傅初夫婦的前頭,臉上也得掛著三分敬意。
他以為,一個黃毛丫頭敢堂而皇之指著他,說出讓他滾出上海這類話是為不知輕重,然而實際上,那是於她而言的家常便飯。
徐良鄭甩下那段話,洶洶離開,心想今夜蹚了這趟渾水,就當是他倒黴。
陸慶歸開著車,好不容易逮著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他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張太太想必是已經忘了那日發生的事了,晚侄得重新幫您還原一遍當時的情景。」
他好像生怕她誤會什麼,偏偏要從他們第一腳踏進張氏銀行說起。
「那日太太好心捎上我去銀行查帳,還跟員工們介紹了我,晚侄心裡十分高興。」
他意在向她重溫,她曾有一刻是接納了他的。
「後來太太您去裡頭了,我跟小梅姐姐在外面候著,再後來,白小姐就領著人進來了,她一見到我,便跟我說動講西,得知我想跟在太太您後頭做事,忽然就說什麼……大意上就是,跟著您不如跟著她。當時我也納悶,她為什麼要跟您去爭一個沒什麼本事,又遊手好閒的窮少爺呢?我剛想回絕,就被太太您聽……」
「我何時說過要你,什麼叫跟我爭?你以為你是誰。」張太太打斷他。
「是是是,確實不應該叫爭。總之,太太您走了之後,她說要請我去吃飯,我心裡盤算著,如果不去,便是兩頭都沒說清楚,於是我就去了」
「你還跟她吃了飯?」
他急忙解釋:「我我只是為了跟她講清楚。在飯桌上說事總是要比在別的時候容易些的。這一點太太應該比我清楚。」
她不理他。
「太太一定不能誤會了我的心意,慶歸心裡已經篤定,只有跟著張太太,多看多聽多學,才能學到真本事。你看,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趕了來,這輩子都見不到那樣的陣仗,太太實在威武。」陸慶歸繼續溜須拍馬。
張太太開口截他的話:「別說了!好好開你的車,不然把你也扔下去!」
陸慶歸只好閉上嘴巴,專心開車。
到了張公館後,看門前院內的情況,他張傅初是依舊沒有回家。
前來開門的那丫頭上前稟報說:「太太,先生先生方才打電話來說今夜回不來了。」
張太太一冷,臉上情緒稍有波動,卻沒露出什麼特別的反應,興許是,她不想在陸慶歸面前表現的自己像一個丈夫常常在外、夜不歸宿的怨婦。
「知道了。」她淡淡的應了句,似乎毫不在乎地繼續往裡走。
「太太!」
陸慶歸叫住她。
「太太可否能再單獨聽我說幾句?幾句便好。」他祈求她。
張太太顫了顫眼睫,思慮過後對小梅說:「你先進去讓人準備熱水,我一會要沐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