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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都快煮好了。你別動我。」
「唉呀!放我下來!」
陸慶歸一把給她抱起來,往裡走:「別動,再動把你扔進池子裡。」
「面要糊了!」她擺著兩條腿嚷嚷道。
陸慶歸一路將她抱到樓上:「糊了我也能吃,剛給你買的衣服怎麼脫了?」
「我怕弄髒了。」
「怕弄髒你就別去做,馬上換上。」他將她抱到衣櫃邊上才穩穩給她放下來,兩手扶著櫃窗,氣喘吁吁,盯著她:「哼…哼…餓了你跟我說啊,我做給你吃。」
「我就是想學學嘛。」她癟著嘴。
他兩手伸進她腰間,將她摟在懷裡,一邊說話一邊給她解開圍裙:
「噢,那等你生下寶寶,休息好了,有的是時間能學,到時候我好好教你。好麼?」
她笑笑:「噢。」
「行了。」他鬆開手:「把衣服換了,我去看看面還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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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過後,屋後陽臺就成了個賞月的絕佳位置。灰石磚相銜成路,茂密的杜鵑花叢後就是那片月下淺海,他們並坐在鞦韆上,吹著晚風,迎著月光,聊一些最平淡、最細枝末節的瑣事。
宋枯榮忽然問起白天買旗袍的事:「你為什麼喜歡這件旗袍?」
陸慶歸撫了撫她的頭髮:「因為我夢見過。你信不信?」
「不信,這都能夢見過?」
說起夢,陸慶歸又有了話茬:
「對了,你夢見過我麼?」
☆、多少恨
天上一顆顆星星,小小的,不怎麼亮,要很仔細才能看得到,宋枯榮仰著頭,微風吹過,陸慶歸身上清淡的皂香飄進她的鼻子裡,她故意貼近到他的脖子上深深聞了一口:
「你怎麼比女人還香。」
陸慶歸捏住她的臉:「別扯開話題,快說。」
她兩眼盯著他的唇:「噢。」
「夢見過。很多次。」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兩隻手環抱著他的手臂。
陸慶歸埋下臉貼著她的頭髮:「都夢的什麼?」
「從前夢的,記不清了,各種各樣的,有好有壞。」
「噢……那你想知道我都夢見過什麼麼。」
她輕笑了聲:「春夢麼?」
「不是。那晚我覺得我差點就死了,是你在夢裡拉了我一把。」
她一驚,直起身子:「什麼?」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捏玩:「那幾日病得太重,已經神志不清,每天分不清晝夜,有一次我感覺到自己似乎要從床上飄起來了,渾身沒有知覺,我也不知道那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生著,總之意識越來越模糊,然後就跌進了一片黑暗當中。」
「後來回想,或許那就是死亡前的感受吧。」
宋枯榮心裡發怵:「然後呢?」
「然後……在黑暗中出現了你。」
「我?」
「嗯,我夢見的不是現在的你,夢裡的你,一頭長長的直發,穿著那身淡綠色旗袍。你跟我說,要好好活著。結果第二天,我就好起來了。」
她怔怔的,長長的直發,那不是十多年前的她麼?陸慶歸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笑了笑,又將她的頭重新按到肩膀上,一邊撫著她的頭髮一邊說: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她黯然失落,她有太多不堪回首的過去了。要一直隱瞞下去麼?讓陸慶歸無知者無畏地愛著一個他完全不瞭解的人麼。
人都有過去,有的人的過去早已過去,可有的人的過去,從來都沒有過去。一個永遠都不敢再跟人提起的過去,就是沒有過去。
「慶歸,」她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