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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珃難得不用晚上奮筆疾書,攤在軟綿綿的床上,隨口問了一句,&ldo;去哪吃火鍋打麻將啊?&rdo;
&ldo;當然是去沉哥家啦!他家沒人,比較方便,想怎麼玩就怎麼玩。&rdo;
江珃聽到他的名字心猛地一跳,好不容易淡忘的夢境又清晰的浮現出來。
那雙漆黑的眼睛,總是帶著三分痞氣七分看不透,他伏在上面盯著她,在用眼神侵略她,額前的碎發滴著汗水,一滴兩滴,落在她臉上。
就像她那天在表演廳外見到他時的眼神一樣,就像那天他護著她,汗水落在她臉上一樣。
江珃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下巴擱在自己手臂上,瞅著被套上的碎花紋樣,苦惱的嘆了口氣。
早該想到的,芸仙說要一起跨年,有張嘉凱在,他們又怎麼會不在呢。
只是一想到要見到那個人,總感覺怪怪的。
太羞恥了。
臨睡前,江珃安慰自己,沒事兒,明天那麼多人一起,只要避開點大概就沒那麼怪了。
於是,墨菲定律又發作了。
早上季芸仙又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她稍有點歉意的說:&ldo;小珃,周樹和賀群昨晚在酒吧玩,喝醉了,估計得中午才能去,我和嘉凱去的電影院在新城區那邊,離市場很遠,買完火鍋料回來估計得一兩點了,所以…嘿嘿,麻煩你和沉哥跑趟超市啦。&rdo;
江珃睡意朦朧的,聽到他的名字瞬間清醒,盯著天花板有點欲哭無淚。
&ldo;小珃?你在聽嗎?嘉凱已經和沉哥說好啦,你等會直接去找他吧,辛苦啦,愛你哦。&rdo;
江珃:&ldo;……&rdo;
江眉今晚廠裡有餐會,大老闆包了一家山莊酒店,請了廠裡所有員工去吃飯散心,江眉在那家廠共工作了十幾年,這還是頭一回。
早上江眉叮囑幾句就走了,江珃吃完早餐,換了身暖和的衣服準備去找楊繼沉。
院子裡一向冷清,那對聾啞夫妻不會說話,平日裡沒有半點擾聲,孫婆婆年紀大了,偶爾腦子不清醒,多數時間坐在老藤椅裡看電視。
江珃關上門,哈了口氣搓搓手走出了院子。
他們這兒住戶少,山丘高高低低,裡頭的小路像羊腸,春天的時候像極了動漫裡的場景,不過此刻林寒澗肅,枯枝交錯,遠處飄著薄霧,寒氣一陣陣的湧過來。
似乎比往年要冷不少。
三兩步就走到他家門口了,這老宅江珃並不陌生,她從小就長在這兒,小時候調皮經常偷偷留進老宅的院子裡玩。
院子用籬笆圍著,沒有大門,原本雜草叢生的院子現在乾乾淨淨,角落裡堆著一些電器的紙箱子。
而那扇房屋的大門緊閉著,整棟房子都靜悄悄的,停在屋簷下的機車顏色奪目,外殼乾淨,是被人細心養護的模樣。
江珃深吸一口氣,敲了三下門。
兩分鐘過去,沒人開門。
又敲了三下,依舊沒人開門。
江珃想喊他名字,可什麼chen來著……
哪個chen?陳,晨,辰,臣?
江珃很尷尬的站著,突然想起手機裡的錄音,那天那個人好像叫他名字了。
她找到音訊播放。
&ldo;操|你媽!楊繼沉!操|你媽!&rdo;手機裡爆發出男人聲嘶力竭的聲音。
吱‐‐一句操|你媽剛播完,大門開了。
江珃低著頭,眼前出現一雙腳,黑色的棉拖鞋。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絲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