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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什麼也不說地呆在那兒，看著不住地飛速轉動的機器，不住地把自己的淚水拋下來，灑在上面，一下子，便又什麼也沒有了。

“阿姨，我想出去一下。”華子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對那個老太婆這樣說了一句。

“上什麼地方去？現在不行，不看見這兒很忙嗎？”老太婆的聲音，邊這樣說臉上邊不住地泛出淡淡的笑容。

見了這笑容，華子絕望了，坐在那兒，聽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刮來的風，在一片淒涼聲中，不知到底該怎麼辦了。

華子受不了了，便什麼也不顧地衝出了那個小小的破敗的車間，下了樓，走出了廠門，走進了那個破敗的寢室。在那個破敗的寢室裡，這時，一片黑暗，一條掛在風中的破的女人的內褲懸在那兒，不住地在風中搖曳著。

這時，在那個破敗的寢室裡，不住地發出陣陣女人的笑聲，在這笑聲中，華子不禁嚇得不住地站在那兒打顫，卻又不知這是為什麼。

華子什麼也不顧地衝了過去，想看看在那一片漆黑中到底有些什麼，怎麼這樣使他心裡難受呢？他衝了過去，站在那個破的女人的內褲下，看著美姑與俊子呆在一起，不禁出離憤怒了，卻又什麼辦法也沒有。

俊子見了華子，並不怎麼驚慌，相反，在某種程度上，他還相當從容，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這事對華子來說去不那麼從容了，不僅不從容，還相當不舒服，幾乎想倒在地上就這樣去了算了。不過，他又什麼也沒有做，看了一眼，便又悄悄地離開了，不知要走到什麼地方去，就那麼不住地在大街上走著，走著。

他恨自己沒用，保護不了美姑，也幹不過老闆，便這樣沒用地一個人走著，不住地走著。

這時，雨不住地下下來了，打在其身上，溼了好大一片衣服，並且漸漸地把所有的衣服都淋溼了。華子站在一片亂風中，在人們的恥笑聲中，不知該怎麼辦了，既不想回去，又不想呆在那兒，就這麼不住地走啊走，心想，走進墳墓裡去也許還舒服一些。

☆、第四十章

華子不住地走著，漸漸地，到了一條小河邊了，站在一片風中，不知到底該怎麼辦了。

面對小河，華子不知為什麼心裡還舒服一些，似乎這個便是自己的家了，想縱身一跳，從此，什麼麻煩也沒有，什麼痛苦也不存在了。

不過，他又並不想就這樣跳下去，似乎對人世在某種程度上還有留戀，卻又並不知道留戀什麼。他站在小河邊，聽著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來的一縷歌聲，不知為什麼，心緒更加痛苦，便想往小河裡一跳了。

但是，華子並沒有往下跳，因為，這時，看見了不遠處一朵開在風中不住地搖曳著的小花。這花兒散發出香味來，灑在小河邊，使一隻小小的蝴蝶不住地在那兒飛舞著，那隻小小的蝴蝶也飛到華子身邊來了，不知為什麼，竟然站在他的肩上，不住地扇動著翅膀，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對華子進行著安慰。華子坐下來了，坐在那個小河邊，對著這隻蝴蝶，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隻小小的蝴蝶在小河邊飛舞了一會兒，便又悄悄地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在那個小河邊，一時，便只剩下華子一個人了。

華子看著身邊那朵小花，以及那朵小花上不住地顫抖著的小小的露珠，不禁感受到了一絲兒人間的暖意了。他不想跳河了，便又站了起來，沿著小河不住地走著，不知要往什麼地方走，只是那麼無語地走著，在一片白雲之下。

他不知走了多遠，當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的時候，便又不想走了，又想起了美姑了，一想起美姑，便又不打算活了。他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小河，河水可真美呀，可惜了，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這小河了。

風颳過來了，在他身上輕輕地拂著，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