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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熱,熱浪滾滾。
未語抬頭一看,天上明晃晃的都是太陽,汗滴滴答答地流在地上,想抬手,手卻無力,往下一看,連腳也動彈不得,這是什麼地方?她的喉嚨好象被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四周突然漆黑一片,她驚駭萬分。
“阿語”是叔叔,她喜極而泣,腳步輕飄,跟了過去,一片怪石,有水聲淙淙,“叔叔,有水。”她開心地叫,好似有一次爬山發現有瀑布驚喜莫名,叔叔回過身,她一嚇,哪裡是叔叔,竟是宣德帝,未語慌忙後退,“砰”地一聲,她摔倒了,定睛一看,卻無人影,她又著忙,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呢?她想喊,眼前一黑,墜入黑暗之中。
坐在方藤椅上的宣德帝放下摺子,走到床邊,床上的未語把被子蹬得歪七扭八,剛才頭磕到床沿上,昏睡中的她蹙緊了眉毛,額前的頭髮黏住了,摸摸她的脖頸,汗滋滋的,這已是第三次了,他放下心來,應該不會再有熱度,他走出房間,令高青傳熱湯伺候,以免未語收了汗,傳太醫進來侯著隨時看脈。
凌晨,他抱了未語回到乾清宮,未語已經渾身發燙,陷入昏迷,待命的恆衝仔細診脈,察顏觀色,反吁了一口氣,請他寬心,原來和冰魄接觸最長體力最弱的未語之所以最後一個發病,一是中毒時間還不算太長,十日中她不是整日呆在西次間,第二個也是主要原因,是因為她體內有一股柔和的內力抵消了大部分毒性的侵入,之所以帝皇和高青、紫衣等人沒有中毒也是因為他們擁有的內力深厚,足以排斥冰魄之毒。恆衝言道貴妃只需每隔一個時辰服用解毒湯藥,三次起伏後燒退則毒清。而這股內力是中秋以後宣德帝見未語體質未有起色,每晚待她入睡後就灌輸內力給她,期望有助益她的身體,宣德帝當時一聽,欲再施內力給未語,恆衝勸止,說貴妃已經開始發熱,這個時候施予內力不但無助,相反還會延長體內拉鋸的時間,宣德帝這才打消念頭。
於是一碗碗的湯藥由高青親手送進東暖閣,發著高燒的未語昏迷中胡亂掙扎,宣德帝摒退了宮女,親力親為,強迫把藥灌進她的嘴裡,折騰了大半夜和一個上午,未語退了燒,比預計的要快了許多。
幸得重陽第二日,京城乃至國中尚在慶餘,沒有例行的朝會,遞牌子的大臣不多,高青回了宣德帝,宣德帝令三省首長先行裁定擬旨來看,高青見宣德帝隻字未提周、薛兩家,心中更加不安,只嚴厲吩咐了乾清宮的宮女太監們,不得張揚,畢竟按制只有皇后才可在乾清宮長居,他倒不怕興慶宮,這個時候想必是坐立難安,他怕的是外邊那幫清流老爺不知輕重遞本進言,白白來充炮灰。
這會兒乾清宮上下總算喘出一口大氣,高青暗叫恆衝去知會紫衣一聲,待服侍妥當了,又親自到御膳房傳了午膳,端了薄薄的粥衣湯,往回走時正看到刑部和吏部、禮部的尚書從乾清宮出來,心不由一跳,走進殿裡,就聽宣德帝在東暖閣裡說:“是高青嗎?”
小太監打起簾子,高青領了太監們在臨窗的如意圓桌上擺好午膳,這張桌子還是因為宣德帝和未語常常在此用晚膳才擺設的。宣德帝接過粥碗進去,良久才出來,新換的絹袍上有點點的新漬,他拂了拂,坐到圓桌邊。
“貴妃尚在昏睡中,她身邊的宮女叫兩個過來服侍。”宣德帝意態悠適,輕描淡寫交代未語將在乾清宮居住,“把西暖閣整理出來做貴妃的書房。”
“是。”高青猜度剛才禮部長官在此,大家定是令他改動儀制,以堵住眾人之口。
“午膳後你去辦趟差事,給永和宮挪個地方,然後,”他一挫,雙瞳裡凝聚著煞氣,高青一激靈,“傳旨朕要到興慶宮問疾,聽說太后病了,令德妃前去侍奉。”
一道閃電劈過,撕裂了半空,雷聲隆隆,喀喇一聲這傾盆大雨鋪天蓋地的倒了下來,興慶宮外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