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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十日清晨，約七點三十分，狄雷尼已睡醒，只是仍賴在床上，捨不得離開暖和的被窩。電話鈴聲乍響。蒙妮卡一驚而醒，翻個身直盯著他。

&ldo;艾德華&iddot;狄雷尼。&rdo;

&ldo;組長。我是布恩。又是一個。柯立芝大飯店。你可以過來一趟嗎?&rdo;

&ldo;可以。&rdo;

狄雷尼隨即下床，脫去睡衣。

&ldo;是誰打來的?&rdo;蒙妮卡問。

&ldo;布恩。又是一個。&rdo;&ldo;天哪。&rdo;

07

狄雷尼在十四樓出電梯。右邊，一名黑人警察守在走廊中間，手裡揮著一支警棍。再下去，樓廳那邊，布恩和另外幾個人齊集在一間房門口。

&ldo;我要見埃布林納&iddot;布恩小隊長，&rdo;狄雷尼向警察說。&ldo;他在等我。&rdo;

&ldo;喔?&rdo;黑人警察睨他一眼。轉身對著走廊大嚷，&ldo;嘿，小隊長!&rdo;布恩回頭來看，警察的拇指朝狄雷尼一指。布恩一點頭，比個手勢。警察讓開一邊，&ldo;請。&rdo;

艾德華&iddot;狄雷尼組長走向樓廳。布恩已迎上來。&ldo;抱歉來晚了。叫不到車子。&rdo;

&ldo;幸好你來晚了，&rdo;布恩說。&ldo;剛才那份亂。記者、電視採訪、市長派來的代理人、伊伐&iddot;索森副局長、施馬提小隊長等等，一大堆人。&rdo;

&ldo;你沒讓他們進去吧?&rdo;

&ldo;開玩笑，當然沒有。再說，誰都不願意一清早就看那麼觸黴頭的事。壞胃口啊。他們只想拍兩張照片，晚間新聞有得報。&rdo;

&ldo;你告訴施馬提我要來?&rdo;

&ldo;沒有。我對伊伐&iddot;索森副局長說了。他說，&l;很好。&r;要是施馬提轉回來打官腔的話，我就叫他去找伊伐&iddot;索森副局長。&rdo;

&ldo;好，&rdo;狄雷尼笑道。

他四下看過。兩名救護人員攜著折攏的擔架車，等著收屍。兩個攝影記者帶著全套裝備。四個人都坐在地上玩牌。

狄雷尼往門裡看。有兩個人在裡面。一個在地毯上吸&l;塵&r;，一個在床邊的收音機座上取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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