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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動靜也終於讓那一動不動的窗子有了反應。
「都是葷腥,身體打算不要了嗎?」尚輕容推開窗子,低啞著嗓音說。她兩鬢濕濡,髮絲凌亂,一雙紅腫的眼睛幾乎睜不開,可見狠狠哭過。
一向打扮精緻,在意儀容的尚輕容會以這副模樣出現,方瑾凌於是在心底問候了方家開天闢地的祖宗。不過臉上他並無任何怒意,反而眉眼彎起,彷彿沒有看到尚輕容的狼狽,若無其事地問道:「娘,您手疼嗎?」
尚輕容一愣,「什麼?」
「我看到爹臉上的巴掌印了,那麼深,那麼腫,他臉皮那麼厚,您手沒打疼吧?」
「噗嗤……」有個邊上偷聽的小丫鬟沒忍住,笑出了聲。
尚輕容則扯了扯嘴角,看著故作乖巧的兒子,終於啞然失笑,深深一個嘆息道:「還不快進來。」
拂香端來水盆,清葉擰了帕子,林嬤嬤正要接過,就聽見方瑾凌說:「我來吧。」
林嬤嬤沒有堅持,由著少年小心的擦去母親臉上的淚痕,又換了一條乾淨微涼的帕子仔細浮著她紅腫的眼睛。
尚輕容一動不動,間隔的目光落在方瑾凌瓷白精緻的臉上,長長的眼睫忽閃,少年抿著淡色的唇,一臉認真,手上小心呵護,生怕弄疼她。
一股暖流從心底淌過,浸泡了將那顆被丈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慢慢滋潤癒合。
「好了,小心冰了手指。」敷眼的帕子有點冷,尚輕容心疼他,抬手將帕子拿下,「不是餓了嗎,去用膳吧。」
方才一長串的菜名,憑方瑾凌那糟糕的身體,自然是吃不到,他的面前依舊是一片素淡,不過好在,還有一碗去了油花的雞湯能夠滋潤一下味蕾,也算慰藉,尚輕容陪他一起吃。
飯畢,是逃不開的苦藥,見方瑾凌眉毛眼睛都皺在一起,尚輕容給他擦了嘴後,塞了一顆飴糖。
方瑾凌叼著糖,慢慢融化在嘴裡,甜甜的味道讓他緊皺的眉終於春風化雪,豁然開朗,眉目,說不清的乾淨美好。
若不是現在那雙清澈的眼睛正望著自己,雖不灼灼,卻無法讓她逃開,尚輕容能欣賞很久,但最終她苦笑:「凌兒,娘本不願讓你擔心。」
「您瞞著我,我才會胡思亂想。」方瑾凌道,「兒子不想從其他人口中再乍然得知。」
尚輕容聞言心下刺痛,至此她道:「你爹想將楊氏抬平妻。」
「什麼!」
方瑾凌還未有反應,清葉及斟茶的拂香卻驚叫起來,林嬤嬤甚至抓不住手裡的巾帕。
「侯爺是瘋了嗎?」
「他怎麼能這麼做!」
「平妻是……」方瑾凌從字面上能夠理解這兩字,可終究不太明白與明媒正娶的夫人有什麼區別。
拂香趕緊解釋道:「顧名思義,能與夫人平起平坐,別說像其他妾室一般晨定昏醒,乖順聽話,就是吃穿用度都比照著正房夫人,這樣一來,楊家就算是正經姻親了,更重要的是……她生的孩子在爵位繼承上與少爺您是同等的資格啊!這與寵妾滅妻有什麼分別?」
解釋的非常詳細,方瑾凌果然沒有冤枉雲陽侯。
林嬤嬤問:「不是說只要進門就滿足了嗎,怎麼突然又要抬平妻。」
尚輕容漠然道:「他說迫於楊家壓力,怕楊氏受我欺辱。」
結合昨日,林嬤嬤頓時勃然大怒:「楊家簡直欺人太甚,難道真以為重新起復,就能為所欲為了?」
「夫人,決不能答應!」
尚輕容眼底鬱鬱,「我沒答應,可是……」
「您知道阻止不了。」突然方瑾凌出聲。
「少爺?」
方瑾凌看著尚輕容,一字一句道:「因為與楊家無關,這是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