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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周沅將車子停好後, 走到宅子前，按了門鈴。保姆來開門的時候, 室外忽地颳起了狂風。

他走進去，聽得裡邊很安靜，已經沒有在播放古典音樂了。

「夫人他們在樓上等您。」保姆說道。

他點了點頭, 將外套大衣脫了後，直接上了樓。二樓的燈火, 亮了不少, 走廊上一長串的壁燈, 散發著明艷的燈光，照得走廊一片明媚。

他走到一間房間門口，恰好聽到裡邊傳出來的說話聲。他在門口站定，凝神聽著。

「周沅的結婚物件，那位林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是周嵐的聲音。

裡邊, 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過了約五秒的時間, 厲周沅才聽得裡邊厲懷安的回覆。厲懷安的聲音裡, 帶了些沙啞，像是感冒所致。

「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兒子已經有了交往的物件，而且……他今天居然直接和我說，他們要結婚了？」

這語氣裡，帶了些許的不滿。

門外的厲周沅, 驟然擰了雙眉。

周嵐道：「我也是驚訝的。不過，周沅似乎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我看著，他是真的很喜歡那位林小姐。」

「是麼？這小子對誰都冷冰冰的，居然也會有喜歡的人？」

「那麼，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是？」周嵐問。

厲懷安咳嗽了幾聲後，走到窗邊，站定，聲音聽得有些模糊不清。「你之前和我提起來的時候，我讓人去調查過了。這位林小姐……她是我從前的司機林明華的女兒？」

「這我倒是不清楚。」周嵐說道，說罷，她的眉毛有些微蹙。

這時，厲周沅用手敲了敲門。

厲懷安轉過身，「回來了。進來吧，我和你母親有話要跟你說。」

厲周沅走進去，在視窗前站定了。他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不過，現在添了一點疏離的意思。

「外邊風很大吧？」厲懷安問他。

「是有點。」

「那位林小姐沒有生氣吧？我這麼咄咄逼人的。」厲懷安又問。

「沒有。」

厲周沅依舊是簡單的回答。

有風從窗戶灌進來，風聲發出的低鳴，蓋住了厲懷安輕微的咳嗽聲，他的眉毛是舒展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冷漠的。

「你考慮好了……要和那位林小姐結婚嗎？」

「沒錯。」

厲懷安用銳利無比的目光，在厲周沅的臉上逡巡，意味不明。下一秒，那冰冷的聲音，才鑽進了厲周沅的耳膜。

「你知道，我是很少管束你的事情的。因為我知道，作為我厲懷安的兒子，你有自己的判斷和取捨，並且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出過紕漏。不過……」

厲懷安頓了頓，才又道：「這次你的決定，我是持反對意見的。」

厲周沅沒說話，他直視著自己的父親，在等他的下一句話。

「一個司機的女兒，怎麼可以就這樣輕鬆的嫁進我們厲家。想要攀附豪門，可沒有這樣簡單。」

ˉ

轉眼間已是來年的三月。

下午五點半，林嘉樹回了自己的休息室，脫了白大褂，換上了一件保暖的風衣。

她才出了門，小麗就湊到她的跟前，仔細上下打量她。「林醫生，你這衣服好別致啊，在哪裡買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搖頭，「我其實不清楚，因為這是別人送我的。」

「你男朋友送的吧？昨天我都看到了，他身上穿的那件，和你的根本就是情侶款嘛！」

「……」

林嘉樹出了寵物醫院後，抬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