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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棠走到了洗手池邊,應如寄往旁邊讓了讓。
她接了一捧清水,一把澆到臉上。
洗過臉,葉青棠抬手擰上水龍頭。
抬起頭時,額發沾濕,一張臉也濕漉漉的,睫毛濕簇,鼻尖泛紅,看起來惶惶而淒楚。
「青棠。」
幾乎本能使然,應如寄伸手,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低頭,鼻尖挨近她的額心,停頓片刻,抬手擎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她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那眼神格外的淒迷,「怎麼不吻我。」
因為這眼神,應如寄一時沒有動。
而她兩臂摟住他的後頸,踮腳,望住他的眼睛,主動捱上他的唇。
應如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今後,路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籃球場,他都會想起這闇昧夜色中的這個吻。
如此難以形容,那微涼而清苦的感覺,會覺得實則是從她心底裡泛出。
兩人回到長椅上坐下,暫時依舊沒作交談。
葉青棠的手機接連不斷地響起微信提示音。
她受不了了,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了看,不單單是韓浚,好幾個朋友都在問她去哪兒了,也包括伍清舒。
葉青棠回復了伍清舒:我跟應如寄走了。
伍清舒很快回覆:……你跟野男人幾小時都等不及哦。
葉青棠不知道還能回什麼,乾脆沒再管,再點開韓浚的對話方塊,回復道: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先回去了。你們照常玩,不要受我影響。回頭我單獨請你吃飯賠罪。
韓浚很快發來了語音條,葉青棠轉文字看了看,無非是一些要她絕交之類的廢話。末了又問她什麼事,要不要緊。
葉青棠回復了一句「不要緊」,便鎖定手機,放回包裡。
應如寄一直瞧著她。
她此刻似乎變得開心了點,笑笑說道:「感覺沒吃到蛋糕還是有點遺憾。」
應如寄正要出聲,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一眼,接通,起身,對葉青棠說了句「稍等」,朝著方才進門的地方走去。
過了沒多久,應如寄回來了。
「走吧。」
他倏然俯身,單手提起了她放在地上的高跟鞋,而後一條手臂自她後背環抱,另一隻手,則托住了她的膝彎,輕巧一把抱起。
葉青棠身體騰空的最後一瞬,倒還來得及反應,伸手勾住了提包的鏈條。
鏈條從手腕滑下去,掛在臂彎,她兩臂摟住了應如寄頸項。
他腳步平穩,穿過半個荒棄的籃球場,走回到了那一角的小門。
外頭路邊,停了一輛車。
看車型似乎是賓士s級,打車軟體可叫不到這級別的車。
葉青棠說出疑問。
應如寄說:「叫楚譽派過來的。」
司機也是楚譽的司機,服務意識專業,下了車繞過來,替他們拉開了後座車門。
葉青棠滑下來,在應如寄的皮鞋上一踩,鑽進車裡。
應如寄將她的高跟鞋放到她腳邊,躬身上了車。
司機繞回到駕駛座,扣上安全帶,一面笑問:「應先生去哪兒?」
應如寄轉頭看著葉青棠。
「去你家。」葉青棠毫不猶豫。
「你生日不用跟你家人一起過?」應如寄問。
「家裡的習慣是提前一天過,我昨天已經跟我爸一起過了。」
「令堂呢?」
「她有點事被纏住了,過幾天會回來幫我補過。」
應如寄便跟司機報了自家的地址。
車在前方掉了個頭,平緩地駛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