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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你這意思,&rdo;嚴懷朗神色漸斂,&ldo;你打算一到了京城,就跟我分道揚鑣?&rdo;
見他誤會了,月佼連連擺手:&ldo;不是不是,是說朋友之間該有來有往,你仗義相助,我卻幫不上你什麼,眼下只能做到少給你添些麻煩……&rdo;
&ldo;好,你可以閉嘴了,&rdo;嚴懷朗慪得聽不下去,出言打斷她的滔滔不絕,&ldo;去客堂等我,有事跟你說。&rdo;
&ldo;不能在這裡說?&rdo;迴廊間有沁涼寒風乍然穿堂而過,冷得月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當即恍然大悟地對嚴懷朗點點頭:&ldo;哦,你怕冷。&rdo;
若非怕路過的官驛舍人瞧見有損威嚴,嚴懷朗真的很想翻個白眼給她看。
他分明是見她凍到臉蛋發紅心有不忍,哪知這小沒良心的倒反咬一口。他鋼筋鐵骨的錚錚男兒,怕什麼冷?
嚴懷朗回房取了東西後,匆匆來到官驛的客堂。
一推開門,就見月佼搬了椅子窩在牆角火盆的旁邊,手中拿著自己方才隨手寫的那副字,看得目不轉睛。
月佼抬頭瞧見他進來了,連忙將那張字紙捲起來抱在懷中,笑盈盈站起身來,一副洗耳恭聽的乖順模樣。
&ldo;這個收好,&rdo;嚴懷朗隨手將一本文牒遞給她,轉頭搬了張椅子過來,與她一同坐在火盆旁邊,&ldo;站起來做什麼?&rdo;
&ldo;哦,&rdo;月佼依言落座,好奇地開啟文牒翻看起來,&ldo;這是什……&rdo;
&ldo;戶籍&rdo;兩個字她不會認錯的。
見她似是呆住,嚴懷朗以為她不知這是做什麼用的,便解釋道:&ldo;不是要讀書要考官?若沒有這個,什麼事也做不了。&rdo;
雖並不十分了解紅雲谷內的狀況,可嚴懷朗大約能從月佼的言行舉止中推斷得出,紅雲谷中的人情世故與這外頭有些不同。所以他在與她單獨相處時,就儘量試著以她能理解的方式與她說話。
月佼抬頭看向他,小聲問道:&ldo;中午我和紀向真留在這裡吃飯時,你就是去幫我辦這個了嗎?&rdo;
嚴懷朗沒來由地乾咳兩聲,雲淡風輕道:&ldo;去鄴城府衙辦些公務,順道的。&rdo;
這話倒並非託詞,他今日特意選在鄴城落腳,正是因為有事需到鄴城府衙查實。
不過,昨夜在飛沙鎮的客棧內聽她說了想進京讀書考官的打算後,他當下就猜這傢伙根本不知道讀書、考官需要些什麼,便替她上了心,今日趁著去鄴城府衙就順道一併辦了。
纖秀的指尖珍惜地撫過那本陌生的戶籍文牒,月佼心中很是感動。在她根本就不知這玩意兒為何物時,嚴懷朗竟已替她打點好了。
她上輩子活得乏善可陳,除了木蝴蝶之外沒什麼朋友,只在公子發財的話本子中見過那些肝膽相照、可託生死的情義。此刻她忽然很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ldo;義薄雲天&rdo;。
原來兩個人之間沒有血脈親緣、沒有一同長大的情分,也是可以如此赤忱以待的。
月佼揉了揉有些發燙的眼眶,&ldo;可是、可是聽紀向真的意思,這個……是很難辦的……&rdo;說好不給他添麻煩的啊,她真沒用。
&ldo;我又不是他,沒什麼難辦的。&rdo;她那明顯大為感動的神情讓嚴懷朗心中無比受用,唇角忍不住微揚。
&ldo;這樣,會給你惹麻煩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