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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聞笛穿著一條輕盈的淡藍色長裙,上面繡著藤蔓。長長的假髮編織成辮子盤在頭上,搭著用雛菊和葉片編成的花冠。大概是臉上撲了粉底,面板瑩瑩生輝,配上花冠和裙子,顯得既溫柔又優雅。
「這是你們導演組的惡趣味嗎?」蔣南澤一邊錄屏一邊問,「我好像有點理解。」
尤珺搖了搖頭:「往下看,我選角可是很專業的。」
場景轉到下一幕,泰坦妮亞被滴了具有魔力的藥水,註定會愛上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然後,尼克·波頓入場了,他的頭被人施法變成了驢頭。
穿著長裙的聞笛睜開眼,看到眼前長得像驢子的男人,忽然雙手撫胸,大聲表白:「我的耳朵沉醉在你的歌聲裡,我的眼睛為你的相貌迷惑,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美貌已使我不僅說出而且矢誓著我愛你了!」
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看看,」尤珺點評,「這是本色出演才能達到的效果,sa是我見過最優秀的體驗派演員。」
「不愧是他。」蔣南澤點評道。
「靈魂演技。」宋宇馳點評道。
「你真漂亮。」邊城點評道。
聞笛憤怒地啪一聲按倒手機螢幕,狠狠地瞪了一眼邊城:「這是為了集體犧牲小我。」
「你真漂亮。」
「你真變態。」
除了聞笛,眾人都入迷地看著,桌旁洋溢著歡樂的氣息。影片終了,英語專業2班全體演員手牽著手出來,向臺下的教授們鞠躬謝幕。
雖然演員說臺詞磕磕絆絆,錯漏百出,雖然服化道簡陋,但青春洋溢的蓬勃生氣,還是令現在的幾人感動。
「那時候好陽光,」於靜怡說,「好有活力。」
大家同時嘆了口氣。大學也有學業壓力、學分要求,但跟工作之後的生計壓力比,大學還是人生中最五光十色、自由自在的時光。
他們開始回憶大學生活。尤珺跟宋宇馳談起舞臺劇排練,於靜怡談起斗山的楓葉,聞笛談起東北門的小火鍋,蔣南澤談起水母蜇刺。
然後邊城談起國際學術會議。
飯桌上的眾人把目光投向他。
「你的大學沒有什麼美好的事嗎?」聞笛心如死灰地問,「跟朋友出去旅遊?聚會?喝酒?」
「我那時候才十三四歲,不能喝酒。」
宋宇馳貼近蔣南澤,悄悄說:「我們把這人踢出去吧,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聞笛被這話驚醒,恍然大悟,加入了迫害教授的隊伍:「你是我們這唯一一個順利畢業的博士。」
桌對面的三位紛紛點頭。
宋宇馳向後靠著,胳膊搭在椅背上,嘆息著暢想:「要是能回到本科的時候就好了,再來一次,就算爸媽打死我,我也不讀博。」
蔣南澤撥著碗裡的蝦:「我要是大學開始認真搞自媒體,現在已經是百大了。」
然後他轉向聞笛:「你肯定想回到高考報志願的時候。你會去其他學校,選個電子資訊之類的專業。」
「不。」聞笛說。
邊城微微有些驚詫。在他的認知裡,專業是聞笛一生的遺憾。
聞笛託著下巴,眼神像是在暢想:「我想回到小學。」
「想念童年了?」宋宇馳打趣。
聞笛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還相信自己是主人公。」他笑著說。
那個時候,他還相信自己是所有人和事的中心,相信世界就是為了自己誕生的。
他會想像自己被媒體記者採訪,想像自己在會議室裡揮斥方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失去了成為主角的自信,自己不過是芸芸眾生,而那些繁花錦簇、眾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