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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什麼,切進小號,鄰居也沒有動靜。
發出詛咒後,他本以為對門會第一時間激情回罵,沒想到假期裡安安靜靜的。
晚上回來,連要命的小提琴也停住了。
莫不是莎翁在天之靈庇佑,詛咒真的應驗了?
不愧是他的靈魂導師。
聞笛越想越覺得那三句話神來之筆,粗俗卻不下流,精巧又不失力度。罵起人來氣勢磅礴,威武有力。
連詛咒都如此有品味,對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懂什麼?
聞笛去冰箱裡拿了瓶果汁,倒回沙發上,滿意地小口嘬著,享受片刻的安寧。
過了一會兒,樓道里響起腳步聲。聞笛看了眼時間,應該是於靜怡下班回家了。
她在出國留學機構做雅思一對一,假期跟普通人顛倒,國慶節尤其忙,加上她同時在考公,幾乎是晝夜不歇。見到聞笛眯著眼昏昏欲睡,她居然湧現出一股羨慕的情緒,把鑰匙放進門口的小碗後,走到客廳,在聞笛對面坐下:「活過來了?」
聞笛點了點頭。
「這幾天沒碰見鄰居?」
聞笛又點點頭。他膽子小,罵了人不敢當面對線。這幾天出門,他都把耳朵貼門上,確認走廊沒動靜,才小心按下門把。明明是自己的家,出門跟做賊似的,想起來就窩火。
於靜怡問:「能稍微歇兩天吧?打算幹什麼?」
聞笛算算日期,坐直身子:「問問高中同學復幾何的題目,看這次能不能弄懂一點,下課的時候去提個問題,這樣就能搭上話了。」
於靜怡看他的眼神像看絕症病人。許久之後,她嘆了口氣:「你又來了。」
聞笛不滿:「我怎麼了?」
「喜歡上一個人,對方還沒什麼表示,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鞠躬盡瘁,」於靜怡說,「這戀愛腦的毛病真該改改了。」
「這都是高中大學的事,我已經成熟了。」聞笛豎起兩根手指立誓。
「你沒買《復幾何導論》?」
「二手書打七折的。」
「你沒去三教旁聽?」
「他上兩節課,我只聽了一節!」聞笛為自己辯護,「另一節代數幾何才是他的研究方向,不過我那個同學說代數幾何太難了。」
「復幾何你就聽得懂了?」
「我高中理科可好了……」
於靜怡嘆了口氣:「既然你這麼喜歡人家,要不直接一點,見到就上去搭話吧。拐這麼大彎,猴年馬月才能混個臉熟啊。」
「我也想啊!」聞笛悲憤不已,「但我又不是數學系的,跟他說什麼?萬一人家看出來我想搭訕呢?」
教授未必是gay。t大理工直男對同性戀的態度成迷,有些坦然接受,有些漠不關心,有些退避三舍——如果不是因為博士生宿舍的舍友厭惡同性戀,成天對他眼神攻擊,陰陽怪氣,聞笛也不會搬出來住。宿舍多便宜啊。
萬一教授是第三種,他貿然出擊,豈不是會被人家的眼神在心上扎幾個窟窿。
還是問問題這個藉口好,穩妥。
「好吧,」於靜怡說,「這回失戀可千萬別像上次那樣,殺敵八十自損一千啊。」
聞笛露出痛苦的表情:「別咒我。」
於靜怡搖頭嘆息離去,留下聞笛坐在原位,享受片刻的休憩。可惜好景不長,大腦放空沒多久,一條新資訊跳了出來,一看又是老劉:明天講座的ppt有很多要改的地方,我備註好發你了,明天上午給我。
然後又是一條:有幾篇論文要審,我轉給你了,下週返給我就行。
聞笛沉寂的火山瞬間噴發,一躍而起,大叫一聲「草」!
他還沒歇倆小時,生產隊的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