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燭淚(二十二)(第1/2 頁)
門外人的一瞬間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出聲,跟著進來的宮人悄然無聲的退下去,最後只剩下卜念念和卿鈺站在門外。 床上的人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安的動了一下。 這是那裡? 今天念念生辰可千萬不能遲到了,不然她該生氣了。 念念生辰? 顧響猛地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切震驚的愣住。 梅顏的側顏是那麼的明顯,正安然的睡著。 一扭頭,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直直的站在原地不動。 他迅速的穿上衣服走到卜念念面前,不知如何開口。 他該怎麼說,說我是要去給你過生辰的,說我被人暗中算計,說不知道梅顏不知為何會在我的床上。 卜念念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那雙昨日還盛滿了笑意的眼睛現在冰冰涼涼的,看不見一絲情緒。 床上的梅顏發出一聲嚶嚀,這是醒過來的前兆。 卜念念輕輕的笑了,如釋重負,看著顧響,彎著眼睛,好奇的說:“阿響,這便是你要給我的生辰禮嗎?” 說完,不待顧響回答,便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臣妾恭謝皇恩,願皇上千秋萬載,福壽綿長。”轉身離去,身影些許踉蹌。 卿鈺看了看愣住的顧響,稍加思慮,也離開了。 這件事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卜念念沒去找梅顏,沒有大鬧,甚至連一滴眼淚也不曾落下。 只是從那天起,永安宮的門就不再開啟了。 瑛昭儀生日宴上受了涼,染了風寒,太醫說要靜養,回絕了一切人的來訪。 “到底怎麼回事,這麼久了還不見好。” 顧響坐在太醫院正廳上方的椅子上,怒目看著下面嘩啦啦跪的一大片人,“一群庸醫,她若是有什麼事,朕要你們陪葬。” 太醫院院首是個鬍子都花白了的老頭,顫抖著開口:“皇上,瑛昭儀身體沒有大問題,只是神思倦怠,整日的發呆。” 顧響:“那為何一個小小的風寒這麼多日還不見好?” “皇上,治病需找根,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院首感覺自己離被摘腦袋之日不遠了,他根本不敢告訴顧響,瑛昭儀從未讓他把過脈,每次去都是讓他在旁邊立著,末了走時讓他開一副治風寒的湯藥。瑛昭儀喝沒喝藥,他也不知道。 顧響不說話了,官旗立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神情,揣度著顧響在想什麼。 片刻後,顧響起身走了,官旗亦步亦趨的跟著。出了太醫院,顧響就找了個由頭將官旗支開,獨自一人去了昭陽宮。 正巧齊莙也在昭陽宮和木苡嘮嗑,兩人在院子的涼亭裡喝茶嗑瓜子。 煤炭正趴在白玉石板上懶洋洋的曬太陽,感應到什麼,抬起頭朝著大門的方向望了一眼。極不情願的爬起來走到木苡腳下,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木苡的衣角:“老苡,顧響來了,腳步沉重,沒人跟著,感覺他心情不是很好。”說完,出了院子藉助大樹的力量跳到房頂上接著曬太陽。 煤炭的話只有讓它甘心認主的人才能聽懂,齊莙有些好奇:“煤球都說什麼了?” “煤球?”木苡憋笑:“千萬別讓它聽見,不然該撓你了。” 木苡面上有些擔憂:“你是說這顧響和卜念念到底怎麼回事?之前感情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說變就變了。” 卜念念生辰那日她在落楓園吃完午飯就走了,冼穹傳訊來說盛京城裡有隻小鬼搞事,要她抽空儘快將其捉拿歸案。等她交完差回來時宮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問誰誰都說不知道。 很明顯,有人不讓這件事傳出去,這人多半就是顧響。 齊莙嘆氣:“我是八百年前遇見她的,在此之前,她以幽魂的形式盤踞著一座廢墟。廢墟附近的百姓都不敢靠近此處,我有次下凡突然遇見,見她無傷人之心,便尋了段蠟燭給她化了身形,讓她在這世間遊走。” 這便是前緣麼,木苡正想提出疑問,門口的侍衛便進來稟報,說是皇上來了。 顧響走到兩人身邊坐下,木苡明知故問的說:“怎麼想到我這裡來了。” 顧響看了看正等著他回答的齊莙,那眼神過於八卦,強烈的不能讓他忽視。他為什麼在這裡? 見顧響不說話,木苡又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顧響將思緒從齊莙身上挪開,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