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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們是深夜找個客棧落腳歇息,自己也累了,懶得動手,便放人走了。
「呃……」下屬想起來了,當即惶恐道,「是、是的,但屬下也只說了您是左護法!」
確實是這樣。
細細想來,攏共也就那麼一兩次說了左護法,其他時候誰打架還要先報名字?
奪梟的表情漸漸不對起來:「那她又是從哪知道我叫什麼的?」
還叫得那樣熟練。
下屬:「呃,許是她先前有派人來魔界打探訊息?」
奪梟目光一凝,扭頭看向他道:「那她又是如何知道,方才那人不是我們無念城的人。」
還說得那般篤定!
就算是提前打探過訊息知道他們的身份,卻總不會將整個城內那成千上萬的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了,魔界中凡是選擇入了某座城的人,都會擁有一座標誌著城內人的令牌。
不然各個城池的人,也會分不清哪個是自己人,也是看令牌來認人。
但他們今日這般來故意惹事,身上可都沒掛上身份令牌!
下屬答不上來。
這一件件事情分析下來,似乎那最不可能的理由反倒成了最有可能的。
——難道真是他們尊主說得?!
就算如此,她一個帝女怎麼能在沒有旁人輔助的情況下,就把他們兩撥人分得這麼清,簡直匪夷所思。
「你說。」奪梟擰巴著臉說,「尊主到底是何時跟這帝女有過交集的?」
總不能是那日被雷劈了的時候他們還交流這些。
那隻能是那日交戰之前他們就有接觸過,還將無念城的事情說得異常詳細,還將他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他這麼個隨時隨地跟在尊主身邊的左護法都不知道此事,著實令人傷心。
下屬驚訝道:「左護法,你真信那帝女說得話?!」
這事情怎麼想都想不通啊!
奪梟:「信……也不全信。」
這事是真的難以置信,無論如何都很難說服自己,卻又總覺得有幾分道理。
「或許,那帝女還有什麼別的手段得來的訊息。」
還是一個隱藏了許久,連仙界都不知道的手段。
這帝女,當真是跟他們探查到的訊息一點也不一樣,此女心思頗深矣!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他們趕到這不御門外時,就已經有些晚了,本是想趁著閒暇時鬧上一兩個時辰叫仙界等人更緊張害怕起來就行,如今卻是……沒法就這麼直接回去了。
「等!」奪梟盯著裡面那窈窕的背影,咬牙道,「她既在裡面坐,我們便在外面等,看她要坐到幾時!」
「記住,若是她出來,便活捉,若是她這般就回去了……那便下次再說!回去向尊主稟報此事即可。」
「是!」
隔著一道不御門,幾隊魔修就跟裡頭的人耗起來了。
時間長了,連花錢僱來的魔修都懶得喊。
「裡面落雲城的人都跟個鵪鶉似的,當真沒意思。還以為這次來能趁機殺個痛快唉。」
這群人嫌浪費時間便都撤了,一下就少了一半魔修。
茶亭裡掛起了燈籠,照亮著周圍幾丈內的街道。
仙界的夜裡雖不像人界規定了幾時就要熄燈,幾時就要關店,但過了子時,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芙荌給十名護天衛都倒了盞茶,而後在封諶的默許下,又請他們在茶亭裡坐下休息片刻。
就算他們如今都不是凡身,站得時間過長那還是有點難受的。
「殿下,您打算何時回去?」芙荌低聲問道,「仙府那邊已叫人暫時整理出了一處新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