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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飛燁猛地睜開眼睛，捂著臉的手指縫中，透出一雙眼睛，他眯著眼睛往手機上看了一眼，居然有人給他回訊息了！

杭瑜？

盯著這個名字看了半天，周飛燁也沒想起這人是誰，應該是同學，開學的時候見過一兩面，只是名字和人對不上號。

周飛燁懷著忐忑的心，點開了杭瑜的微信，上面只有三個大字——「可以啊。」

可以啊！

可！以！啊！

周飛燁實在沒有想到，這位他都對不上臉的同學，居然回復了可以！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同學情？

周飛燁迅速回了「謝謝」兩個大字。

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洋溢著燦爛的微笑，連電腦螢幕上那個頻繁狙死自己的「喜歡你」，周飛燁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杭瑜，杭瑜。」周飛燁念著這個名字，心想著這一定是一位美麗善良的女孩子，名字還挺好聽，最主要是拯救自己於水火中，天使本人！

周飛燁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把杭瑜同學的備註改成了「天使」，臉上竟然還洋溢著初戀般的甜蜜。

對於老處|男周飛燁來說，一位善良的女孩子，架著畢業論文前來拯救自己，這難道不是初戀的開端嗎？

當然此時的周飛燁，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位「天使」會是什麼樣子，已然把對方當成了長發飄飄的溫柔女生，他對女孩的幻想，顯然還停留在初中「黑長直」階段。

——

和「天使」杭瑜約在學校外的咖啡館見面，周飛燁特地換掉穿了一星期的t恤，從何樛木的衣櫃裡扯出一件白襯衫，穿上白襯衫牛仔褲，再洗一下他那短得不行的毛寸，還挺人模狗樣的。

臨出門的時候，何樛木還嘖嘖兩聲，「穿這麼人模狗樣，去約會啊？」

周飛燁瞪了他一眼，「滾你的。」

雖然約會不至於，但是周飛燁對這位救他於水火之中的「天使」，確實有著美好的期待，他看過僅有的幾部青春愛情片，都是這樣開始的。

只是進了咖啡廳後，他就有些……呆滯。

「天使」杭瑜就站在咖啡廳的門口，他手中抱著一疊資料，微風揚起他的劉海，劉海下有一雙迷人的眸子，就像是炎炎夏日喝了一杯冰啤一樣，沁心舒適。他正笑著看向周飛燁，不淺不淡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格外適合。

只是……這是個男的。

周飛燁往旁邊看了幾眼，確定他看的是自己後，走到他的身邊，「你……你是杭瑜。」

「原來已經忘記我了呀。」他臉上還是掛著笑容。

周飛燁撓撓頭，「沒有……只是你的名字……特別像個女孩。」

「是嗎？」杭瑜故作不開心的樣子，「看來確實是忘記了，好歹我們在開學的時候，還一起喝過酒。」

「我還跟你喝過酒嗎？」周飛燁實在是詫異，他什麼時候跟杭瑜喝過酒？

「喝過啊。」杭瑜說：「開學導師組織了聚會，導師走後，我們不是續灘了嗎，我還跟你碰過杯的。」

「是……嗎……？」

周飛燁絲毫不記得這回事，他支吾道：「可能那天喝得太多了，我……我有點兒記不清楚。」

杭瑜有些失望，修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他的睫毛是如此的長，周飛燁從來沒見過一個男生有這樣長的睫毛，像是水簾一樣垂了下來。

「啊，我記起來了！」周飛燁硬著頭皮說：「那次我們還喝了好幾杯，你……你坐我旁邊來著，對不對！」

「對！」杭瑜抬起眸子，眼前彷彿瞬間變成彩色。

周飛燁擦了把汗，「我們……我們先進去吧。」

「你喝什麼？」周飛燁轉頭問杭瑜，發現杭瑜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