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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在聽到物業那句「請問是羅傑斯先生嗎？」之後，彷彿兜頭澆下一桶冰水，他猛然意識到他之前都幹了什麼，後悔自責夾雜著無處發洩的氣憤剎那間蜂擁而來。他只能等在樓下，待物業確認是認識的客人才有資格上樓，可史蒂夫·羅傑斯呢，早就登堂入室，被物業人員當成主人般的存在。

這一切……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是他點醒史蒂夫·羅傑斯那隱秘的感情，又是他策劃了一系列約會追人的手段，甚至藉由抽獎送了間見鬼的五星酒店的情侶套房。為了那該死的甜甜圈，他親手將他最愛的叔叔送到一個男人的床上……託尼恨不得打死那個腦子有坑的自己！

布魯斯和託尼的目光對視幾秒，同時對準坐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彼得。

「還是從年紀最小的

先開始。」

「……」彼得呼吸一窒，壓力陡增，身上彷彿背著幾千斤重的石頭。

第90章

「那個……我……我其實做了一個夢。」彼得結結巴巴,剩下三人快速對視一眼，靜待彼得說下去。

「去年我高中畢業前夕，有天晚上我的一位很好的同學伊恩為了救本叔叔被罪犯擊中,當場死亡。可是……可是……」

託尼急了,「可是什麼你倒是快說。」這和他的情況有點像,他的uncle伊恩當年也是確定死亡。

「可是昨晚那個夢告訴我,伊恩同學……」「同學」二字剛一出口，彼得莫名覺得三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對,心頭一緊,接下來的話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個乾淨。

託尼和布魯斯對視一眼,快速交換著關鍵資訊。

「我的uncle伊恩在二十多年前被人殺害。」

「我的伊恩老師在我七歲的時候被搶劫犯殺害。」

「那個……我也做了一個夢,可是好像跟你們的情況有點不一樣，我養父沒死,大前天我還見到……」一不小心說禿嚕嘴的克拉克趕緊閉上嘴巴，感覺自己又一次辜負了伊爸爸的囑託。

「你是說那個金髮……」布魯斯止住話頭，顯然顧著伊恩的面子,而和超人的大戰也讓布魯斯摸清了超人的日常馬甲。

「你……你……你是……」超人指著布魯斯結巴了。

「那天我問你萊克斯·盧瑟要殺誰？你提了一個名字。」到這個份上,身份什麼的也沒有瞞下去的必要。

超人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合適,怪不得蝙蝠俠那天對那個名字反應那麼大，現在想想伊爸爸出現的時機也太巧了點兒，好像是算準了時間一樣。

「所以,我們找的是同一個人，他曾經……」託尼有些說不下去，原來夢中那「宿命的輪迴」是這個意思，死亡，新生,死亡，新生……一次又一次迴圈……也就是說老頭子臨終前並沒有認錯人，當時他為什麼不能再多想想，兩人有兩次面對面站著，卻如同陌生人一般，他的uncle伊恩為什麼不願意認他？託尼彷彿累了一般靠在沙發上，目光飄遠，神思不屬。

樓上臥室，伊恩又一次交代道：「我剛才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們在七十年前就彼此愛慕，但因為你身上背負的宿命不得不分開，前不久你剛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們這是再續前緣。」史蒂夫眼神溫柔如水，嗓音性感動人，在伊恩簡單講述了他的身份和經歷後，滿腔的愛意中間又夾雜著密密麻麻的心疼。原來他的愛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經歷了那麼多，他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一次又一次直面死亡，卻能始終保持一顆柔軟溫暖的心。

「如果他們為難你，你就包容一點，回來我補償你。」

「怎麼補償？」

伊恩拋了個白眼，「等你惹我生氣的時候不用滾去次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