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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飛飛,你最喜歡的人是誰?&rdo;
&ldo;都喜歡!&rdo;
他放心地點了點頭,這孩子,還算得上孺子可教。
&ldo;那你第二喜歡的人是誰呢?&rdo;
&ldo;第二喜歡素雞哥哥!&rdo;
他嚇了一大跳!這孩子來北京時日不算太長,平舌翹舌還有些分不清楚。
&ldo;哈?文殊院的恕機小師父嗎?&rdo;
&ldo;嗯嗯!&rdo;
&ldo;為什麼第二喜歡恕機小師父呀?&rdo;
&ldo;他第二美!&rdo;
他頭疼欲裂。
第二天,他讓餘飛去文殊院的戒律堂跪了半天。
小姑娘眼淚汪汪的:我覺得素雞哥哥美,所以我喜歡他,有什麼錯呢?
他是僧人,僧人就不能有七情六慾,你也不能褻瀆佛門,你知道嗎?
小姑娘抽抽搭搭:我覺得菩薩低眉最美,我不能喜歡菩薩嗎?
不能。
他當時很是生氣,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情思太重,長大了還不鬧得天翻地覆?
但他後來才知,他一直沒懂這小姑娘的意思。
十歲那年,小姑娘生了一場病。師兄把她送去醫院,他竟然心中竊喜,覺得耳根清淨了。
然而這小姑娘一去不回。
師兄從醫院回來,愁眉苦臉地說,這孩子可能活不下來了。
他心中猛然一陣失落。
後來又有了轉機,小姑娘的生父出現,救了她一命。
他第一次聽說了這孩子父母親的事情,他忽然覺得,自己過去,對這孩子實在不好。
但她竟然沒有不高興過。她好像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還喜歡打架。
小姑娘這次病得真的是很重,很久都沒有回來。
但他也無暇顧及她,父親的病已經苟延殘喘了很久,時日已經不多。
老父親在病榻上憂心忡忡地拉著他的手:繕燈艇上下,除了你,還能有誰來傳承倪派呢?蹺功這個東西,整個國內還有幾個人會?倪派的東西,又還有幾個人知道?你不傳,難道讓它跟著我進棺材嗎?我不甘心!
二十歲這一年,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倪姓的意義。
這一年佛海冰封,每天天邊剛剛發白時,他便獨自一人,在佛海的冰面上練習蹺功。
冰面極滑,他穿著木蹺,起初每每剛一站起來,就摔倒下去。
那時候他總記得,繕燈艇的其他弟子練功,都練得直哭,唯獨那小姑娘,總是笑嘻嘻的,小小年紀,揮髯口揮得特別帶勁,一天上千次,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她也不喊累。
別人問:&ldo;飛飛,你這麼喜歡揮髯口?&rdo;
小姑娘說:&ldo;美!&rdo;
&ldo;一小姑娘,戴鬍子有什麼美的?&rdo;
她理直氣壯:&ldo;就是很美!&rdo;
她就是天生來唱老生的。
他其實有些嫉妒她。為何讓他長了這樣一副唱旦角的樣子,內心卻這麼不認同呢?
但他下了決心的事,也沒有做不到的。
練到最後,他能著木蹺,在冰面上做工,如履平地。
有一天旭日初昇之時,他忽然聽到一個有點兒陌生的聲音‐‐
&ldo;師叔,你真的好美。&rdo;
他驀然回首,看到了一個已經出落成小小少女的餘飛。
她坐在石舫的邊上,仍然披散著頭髮,蓬鬆不羈,只是長了許多,直至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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