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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十來步，餘飛感覺他抱著她走了有好幾年那麼長。車輛在他們身邊飛馳而過，留下模糊的屬於時間的幻影;寒風吹過，樹上的葉子紛紛揚揚地飄落，路燈發出六芒星般的光。他們彷彿走向漫長的時光深處。

他的心跳聲像重擂的鼓點，急切地響在她的耳邊，餘飛的視野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她輕輕地說：

&ldo;阿翡，你是阿翡是嗎?我知道的，每次我叫阿翡，都是你。&rdo;

她說：&ldo;我愛你啊，很愛很愛。阿翡，白翡麗，無論哪一個你，無論你的哪種樣子，我都很愛。&rdo;

她嘟囔著說：&ldo;你那一櫃子的衣服，很美……&rdo;

他忽然停下來，晃了兩晃。餘飛仰著頭看到，他那一雙極美的眼睛裡，有許多閃閃發亮的東西紛揚墜落下來，在這黯淡下來的天色裡，像極了漫天的星星。

他的頭髮在暮色中揚起，可不正是她夢中的獅子麼?

餘飛在滴滴答答的儀器聲中醒了過來，她在一個雪白的病房中，窗外一片漆黑。

傷口處感覺脹脹的，沒那麼疼了。

轉過頭，白翡麗正倚坐在旁邊的空病床上，看一本書。他眸光低垂，臉上被病房的燈光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靜謐而美好。

修長手指按著的書封上，一個老人駕一葉舟，一隻鯊魚正高高躍出海面。

不知為何，她忽然有一種脫胎換骨、重獲新生的感覺。

白翡麗見她醒來，便從床上下來，坐在了她身邊。

餘飛還掛著吊瓶的手被他輕輕覆住，溫暖她因為輸入藥液而變得冰涼的手背。

餘飛望了他一會兒，問：&ldo;今晚有沒有鑽綠化帶?&rdo;

他垂眸而笑：&ldo;沒有。&rdo;

餘飛說：&ldo;真的嗎?我會不會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rdo;

他把手機上的日期時間給她看，確實還沒有進入新的一天。

餘飛又抬起眼睛來看他，他臉上沒有妝，衣服也換了。

&ldo;那……你的比賽呢?&rdo;

&ldo;我退出了。&rdo;

餘飛&ldo;啊&rdo;了一聲。

&ldo;導演想讓我補錄，我想，我也不是要做明星和歌手，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不想再去和其他選手爭奪資源。&rdo;

餘飛還是覺得惋惜。白翡麗彷彿看穿她心中所想，說：&ldo;導演邀請我去做總決賽的返場演唱嘉賓。&rdo;

餘飛抬起手來碰碰他的臉頰，&ldo;你真好。&rdo;

他低下頭來吻吻她，問她：&ldo;你困嗎?&rdo;

餘飛搖搖頭，說：&ldo;我想喝水。&rdo;

白翡麗去拿了一瓶農夫山泉過來。他之前放了好幾瓶在醫院的暖氣片上，被烘得熱乎乎的。

他揭開餘飛的被子，看著她包紮起來的傷口，小心翼翼地把病床搖起來了一些，方便她喝水。

白翡麗擰開蓋子，餘飛口特別幹，單手拿著瓶子一氣灌了大半瓶。她瞥見他的書擱在旁邊的櫃子上，還放著一支紅色中性筆。

她問：&ldo;你哪來的書呀?&rdo;

白翡麗有些訕訕，&ldo;一個護士認識我，拿給我看的。&rdo;

餘飛&ldo;哦&rdo;了一聲：&ldo;粉絲投餵的呀。&rdo;她想起白翡麗之前做直播，直播他看一本書看了半個小時，那本書似乎是叫《吉力馬札羅的雪》。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