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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御史倭仁也忙站了出來,道:“奴才在!”
蘭兒道:“倘或臣子違反了規矩,私自進京,該當如何?”
倭仁猶豫了一下,道:“此謀逆之罪,該處腰斬極刑!”
寬闊的太和廣庭,此時安靜的鴉雀無聲,似乎連風都停了。站的稍近的人,彼此甚至能聽見對方粗一聲細一聲的呼吸,跟撲通撲通的心跳。河南巡撫錢鼎銘天生膽小,這時只覺著兩腳發軟,不由自主的向前跨出一步,險些摔倒,多虧若阿納顏一把揪住。曾國藩抬頭望著蘭兒,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道:“臣等豐詔而來!”
蘭兒迎著他那殺人的目光,寸步不讓的道:“奉誰的詔?”
“慈禧太后懿詔!”
“我怎不知?詔令在何處,可有手諭?”
“你!!!”曾國藩霍然近前一步,惡狠狠的道:“只有口諭,太后難道忘了嗎?傳旨之時,我部下將佐都聽的清清楚楚,難道太后是要他們來做個人證?”
“放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響了起來,蕭然慢條斯理的走上前,道:“我說曾國藩,你在用什麼語氣跟太后說話?身為臣子出言不敬,怎麼著,想造反啊?”
曾國藩一看見蕭然,眼珠子都紅了,咬牙道:“不敢!可是就算是萬乘之尊、天子腳下,也總要講一個理字!”
“哦?那曾帥可曾聽過一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蕭然話音剛落,蘭兒馬上道:“曾國藩私自進京,理當問斬,姑念曾為朝廷盡忠,賞全屍。來人,賜酒!”
曾國藩一口血險些噴出來,心說還真是一對姦夫淫婦!怒極反笑,道:“臣現在還死不得!臣死了,只恐部下作亂,朝綱不保啊!”
這句話便是一個訊號,只見肅立兩邊的大內侍衛中,有人高叫一聲:“清君側!”錚錚一陣金鐵交鳴,無數柄雪亮的腰刀拔出刀鞘!眼看著紫禁城即將遭受一場空前的血腥洗禮,文武百官登時大亂,驚恐大叫。
然而奇怪的是,這些個侍衛不是衝上太和殿,而是徑直奔曾國藩幾個撲來。當先一人縱刀大喝:“火器營盛左在此,弟兄們,誰敢反抗,就地格殺!”
“是!”
一片怒吼聲,如驚濤駭浪般滾過。與此同時,午門外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間或還夾雜著喊殺聲,和淒厲的慘號。
第一百七十四章 雲開霧散(上)
國藩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明明已經將京師圍的鐵桶通,這些個火器營計程車兵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難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或是地底下鑽出來的?
在盛左等人衝過來的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涼颼颼的刀鋒壓在脖子上,以及午門外的一連串爆炸、哭號聲,還有隨風飄散過來的刺鼻的硝煙氣味兒,都在提醒著他,這一切已然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頃刻之間,曾國藩、僧格林沁等人已被團團包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文武百官都看傻了眼,連喊叫都忘記了。只聽得門外的爆炸聲放消,接著又是一輪爆豆般的槍聲。一些先前暗地裡跟曾國藩有過勾結的大臣,這時如夢初醒,發一聲喊,驚慌逃竄。不明就裡的大臣們早駭的三魂沒了六魄,給這麼一攪和,更是一鬨的四下亂竄。周遭侍衛一擁而上,為頭先拿翻了七八個。數百年肅穆莊嚴的紫禁城太和廣庭,一時亂作一團,像煮開了的粥鍋一樣。
肅親王華豐、醇郡王奕澴兩個都已跟曾國藩做了一路,眼見得今日功敗垂成,難逃一劫,抱著一絲僥倖,趁亂擠出人叢,順著漢白玉的圍欄向午門溜去。老五太爺惠親王綿愉,到底是年紀大了跑不動,一步搶的急了,腳下一個踉蹌,咕咚一頭撞到了欄杆上,跌的頭暈眼花,半晌掙扎不起。
且說華豐、奕澴,沒命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