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相連,休慼與共的存在,或許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我盡情去愛卻不必擔心會被拒絕的家人。
幸運地是,我並沒有等很久。
麟兒的到來讓我又驚又喜、情難自禁,我激動地輕撫著尚未凸起的小腹,想象我的孩子正在裡面生根發芽逐漸成長……那一刻,我已心滿意足、再無所求!
晚上行房時,我第一次拒絕了妻主的索歡,似她那般不知輕重的弄法,莽撞間定會傷了孩子。
對於我的違逆與抗拒,妻主甚為不悅,儘管我已一再婉轉地說明理由,也沒讓她的臉色好看半分。無奈之下,我只好去找公爹,商量著為妻主納了兩房夫侍。
她從此對我冷淡下來,夜夜留宿在新納的夫婿那裡,偶爾過來陪我吃頓飯,也只是例行公事般問問我孩子是否一切安好。
安好?自然是安好的!於我而言,我的孩子是比我性命更重要的存在,我怎麼可能允許他有一點不好?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麟兒的男兒身份讓公婆妻主的臉色暗沉下來,而我看著那團皺巴巴的小東西,卻只覺內心一片喜樂安寧……
之後的生活也沒什麼可說的,誕下男嬰又失了妻主的眷寵,再加上不得公婆喜愛,儘管佔著正夫的位子,我的日子也不算好過。及至後來兩位侍夫都很爭氣地先後產下女兒,我和麟兒更是乏人問津,無人記起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倒也好,清清靜靜的,很合我心意。
我的麟兒開始一天天長大,從蹣跚學步,至依依呀呀地會喊我“爹”,到後來老遠見著我便撲過來,扭動著小小的身體奶聲奶氣地撒著嬌要我抱……
看著兒子可愛的笑臉,我卻有些煩惱起來:為了麟兒的將來,我是不是該想盡辦法重新獲得妻主的寵愛?
這樣的念頭偶爾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閃過腦海。孩子是很敏銳的,那些僕人的閒言碎語雖影響不到我,卻會在他小小的心靈裡留下陰影。
思前想後,那天我煮了碗醒酒湯端給晚上出去應酬的妻主,她臉色潮紅,腳步踉蹌,嘴裡含糊地嚷嚷著“舌頭麻”“頭疼”,一碗醒酒湯下去,倒被嘔出來大半,等到發現她不是因為醉酒而言語不清,全身無力時,已經晚了,當天晚上,甚至沒等請來大夫,她便很快去了。
我被中年喪女的公爹瘋狂地毒打了一頓,一個人關在柴房裡苦捱了幾日。模糊不清的意識裡,除了惦記著麟兒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一個好好的人就這麼去了?
直到自己感覺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柴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紙休書砸到臉上。我被娘派來的人接了回去,和我一起走的還有被罵成“小掃把星”的麟兒。
我的麟兒委屈地依偎到我懷裡,一直哭一直哭,卻不忘掛著淚珠扁著嘴心疼地問我:“爹,紅紅,這麼多,疼嗎?”
紅紅,是說流血的傷痕,我的兒子這麼小就會關心自己的爹親了呢!
“乖,不疼!”我欣慰而乏力地閉上眼睛,忍著痛摸了摸他的頭頂。
喪妻、被休、遭受毒打、幾天幾夜粒米未進……這些和我的寶貝仍好好地待在懷裡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唯一讓我掛心地卻是妻主的死因,那碗醒酒湯是我親手熬煮,絕不可能有任何問題。而我最後被休離而不是被扭送官府,也證明了此點。
盧家小姐一夜暴斃,盧刑氏因克妻被休的訊息在小小的風來鎮裡流傳了一段時間,而我在昏迷數天後,終於醒過來,從喜叔嘴裡得知了真相。
原來那日妻主,不,盧元哲與人飲酒應酬,同席之人談到自己從他國帶來一條碩大肥美的鮮魚,定要讓她們嚐鮮。盧元哲性喜食魚,便多吃了兩口,卻不知這魚裡內含劇毒,同吃的幾個人都或多或少地中了些毒,只有盧元哲因毒性過量,一命嗚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