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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虞見她的病美人夫君垂睫,長睫的陰影落在雪白臉龐,像花瓣輕落白雪。
他的胳膊摟緊蘇嬌虞,羅裙與寬袖接觸,發出輕輕的衣料摩挲聲,隔著小娘子的羅裙,季歸褚有力的胳膊微微壓著她的肚子。
有些不舒服,蘇嬌虞下意識向後靠,季歸褚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立馬鬆了些許懷抱她的力道。
「在賞花宴上吃了許多麼?」他白瘦的手揉了下蘇嬌虞的肚子。
蘇嬌虞坐在季歸褚腿上,鼻尖皆是他身上的檀香。因病美人夫君賢惠地幫她揉著有些吃撐了的肚子,蘇嬌虞感到了些不好意思。
她怎麼能把賢惠的病美人夫君一個人丟在皇子府,然後跑到賞花宴上吃喝玩樂呢。
蘇嬌虞的良心有一絲痛。
她抬手,撩起季歸褚臉龐的一綹烏黑頭髮,男人與她對視,蘇嬌虞溫軟回以一笑。
「夫君,你身體不好,我不應該丟下你。」她說。
雖然蘇嬌虞依然有些偽裝出來的乖巧,但季歸褚眼底暗意因她的笑消失了。
看來,他的小妻子終於有些在意他了。
只是她在剛剛那一刻,想了些什麼?
為何看他的眼神變得柔軟了。
季歸褚一邊思忖,一邊抬起了蘇嬌虞的下巴,在蘇嬌虞詫異的目光下,男人長發落在她身上,他很自然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對於季歸褚而言,他本能地想親近蘇嬌虞。
「夫君你、」蘇嬌虞說到一半,忽然眼珠轉了轉,假裝什麼事也沒有了。
夫妻之間,這本來不算什麼大驚小怪的事。
蘇嬌虞仰了下臉,勾住季歸褚的脖子,輕軟的吐息落在他的面龐,很是認真地看著他,「這次是我的錯,我讓夫君等太久了。」
她看他的眼神多了分真情實意。
但並非情愫。
季歸褚很快明白,小娘子應當是同情他,可憐他。
季歸褚微微病態的心思蔓延。
即便她是在同情他,那也無妨。
因他確實是一個苟活於世的病秧子。
沒有她,他無法長命。
回了皇子府後,一切平靜無事,於是蘇嬌虞按照平日的習慣,與巧鶯玩了會兒六博,巧鶯回房歇息後,她自己看了些話本,打發剩下的時間,隨後就沐浴梳發,掐了火燭早睡了。
等季歸褚與謀士們議事結束,披著夜色走向內室時,迎接他的並沒有什麼紅袖添香,而是一片黑漆漆。
似乎他又是可有可無。
季歸褚:「」
他不由得思考他是否裝的太過溫和大度了。
此時,季歸褚身側跟了一小廝,見季歸褚沉默站立,以為季歸褚是在等待他上報訊息,於是小廝低頭恭敬說:
「殿下,侍衛長讓小的傳話,給太子通風報信的叛徒已經抓到了,是府中長史石騰。」
「殿下,該怎麼處理?」
看著不遠處黑漆漆的內室,季歸褚有點心煩意亂,「殺了,還需問我作甚。」
「可是」小廝聲音猶疑,似乎是想勸季歸褚三思。
「孤已經說殺了他,你難道不曾聽到麼?」季歸褚側頭,語氣有幾分疑惑,男人極致烏黑的眼瞳浮現輕描淡寫的殺意,透出無辜的殘忍。
可是那個人已經效忠殿下您五年,您居然沒有任何傷心麼?即便是阿貓阿狗,也應當有些許感情了罷。小廝默默想,見季歸褚這般冷漠無情,不由得脊背發涼。
這位殿下,當真是不通人情。
「」
季歸褚走進內室,他沒有點起燭火,月光從窗牖落下,光影縹緲,躺在榻上安眠的小娘子安然垂落長睫,面容姣麗,就像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