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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郡守不是茫然,郡守木然的神情是因為害怕到臉色蒼白毫無表情。
「祖宗、」當季歸褚抱著小娘子騎馬進城時,郡守老爺脫口喊了一聲。
蘇嬌虞覺得郡守老爺那表情看上去挺絕望挺崩潰的。
就像看到了非常不歡迎的羅剎。
季歸褚行軍代行都指揮使的身份,一路出示天子詔命,無人敢阻攔。
郡守老爺見了他,要客客氣氣地跪下行禮。
「郡衙在哪?」烏髮高束的男人拉了下韁繩,扯了抹笑,問恭迎的郡守老爺。
他身上的那陣檀香,就像陣陣血煞,郡守老爺想,以後再也不去寺廟陪女眷禮佛了,因為以後聞一次檀香,他就會想到這嚇人的羅剎。
「郡衙、郡衙就在那兒呢、」郡守老爺顫抖著手撫了撫自己的官帽,哆嗦著帶路。
到了郡衙後,季歸褚面無表情打量著。
在旁側的郡守瑟瑟發抖,祖宗這是在琢磨什麼呢?不會是他們郡城礙了祖宗的眼,擋了祖宗的路,祖宗要奪了郡衙,血洗郡城了吧!
這種瘋批事兒這位瘋子可是做過的!
季歸褚溫和問蘇嬌虞,「小娘子,你覺得這裡乾淨麼?」
聞言,蘇嬌虞看了看府衙的環境。
石泉裊裊,抄手遊廊蜿蜒縵回,綠窗雕欄,簷壁飛金,典雅奢侈。
「挺乾淨的。」甚至,都讓蘇嬌虞懷疑這個郡守是不是貪墨了,不過這事兒她不會跟季歸褚說。
「嗯。」季歸褚點了下頭,他看向郡守。
當季歸褚看向郡守時,郡守老爺差點又跪了。
郡守抖成風中小黃花。
「貴府客房借給我們,可以麼。」當著蘇嬌虞的面,季歸褚溫溫微笑,嗓音輕輕柔柔。
郡守呆住,祖宗怎會如此溫柔。
郡守:……要命了!祖宗被鬼上身了!
郡守害怕極了。
見那膚白美麗的男人語氣溫柔,山間竹葉窸窣般,郡守不僅沒感到如春風拂面,反而覺得如寒冬極雪,又冷又驚悚,涼意撲簌簌打過脊背。
「周郡守?」季歸褚喚了喚發愣的郡守。
郡守:不好!我竟然在季歸褚這個祖宗面前走神了!
「下官該死!」周郡守渾身寫滿害怕,哆嗦著膝蓋,抖抖抖,啪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蘇嬌虞:……
她看了看季歸褚,又看了看郡守。
看到季歸褚,蘇嬌虞不禁愣了下。
她的夫君當真是一位絕世病美人,蘇嬌虞感慨。
不過,郡守怎麼如此害怕病美人呢?
季歸褚看上去不是挺正常嗎?
不過,郡守就算害怕,那幹嘛扇自己的臉呢?臉本來就大,肥肥的,再扇,就更腫了。
醜醜的樣子,她夫君看了豈不是心情更不好?
蘇嬌虞不是很能理解周郡守的行為。
周郡守害怕恐慌,差點踩了階畔小池,撞了青松昆石,絆了菖蒲山棠。
他剛才雙耳竟然未聽進這位祖宗的話,他要死了!
他怕季歸褚一個眼神嚇死他!
更怕季歸褚這個血煞惡鬼砍了他的人頭!
周郡守曾經在蒼都京城為官,登皇宮丹墀,捧笏板,隨百官拜萬歲爺。還記得那年,季歸褚提著一顆血粼粼的人頭,從邊關踏血而來,丟到眾臣面前,把包括周郡守在內的百官嚇得半死。
人頭滾到天子腳邊,季歸褚的臉滿是血,唯有一雙黑眸太過耀眼。
天子沉沉地看季歸褚一眼,把虎符丟到季歸褚腳邊,說:「以後,四皇子不用待在宮裡了。」
於是,眾臣的噩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