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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歸褚垂下指尖,收到袖中。再次掀起眼皮看向蘇嬌虞時,季歸褚的眼底已經升起了些薄冷。
男人情緒轉變微妙,他的臉蛋蒼白,眉眼偏向?i麗,柔弱乖巧的樣子一點點淡下,透出詭異的陰冷病態。
季歸褚看著蘇嬌虞,從她的髮絲看到她的眉眼,再看到柔軟的唇瓣、凝白纖細的脖頸。
她的臉蛋始終乖巧,就像完美的畫皮。
季歸褚總覺得蘇嬌虞不喜歡他不愛他。
他的妻子對他也許只是逢場作戲,否則,怎麼聽到他想與她在一起那麼久就流露出了猶豫。
季歸褚眸色劃過黯然。
雖然季歸褚當初只是把蘇嬌虞當成藥引對待,對她的好也全然是偽裝,只是為了不嚇跑或是嚇壞這個對他來說極其珍貴重要的小娘子。
但現在,季歸褚早已分不清他對蘇嬌虞到底是對待藥引或是佔有或是其他一些他並不理解的感情。
畫舫外輕風吹過湖面,粼粼水聲,起伏跳躍,就像季歸褚此時的心尖跳動,微微透出病痛。
他是個病人,從小被華真妃子虐待,不知尋常感情為何物,遇到藥引前,也未想過娶妻之事。
而現在,他看到蘇嬌虞眼底對他冷漠,他竟感到不願。
他想要小娘子對他露出笑,也想要她靠近他,即使她的靠近不能削減他的痛苦,他也想抱一抱溫軟乖巧的她。
若按尋常人的感情推測,那他這是喜愛小娘子麼?季歸褚烏色眸子盯著蘇嬌虞。
但季歸褚知曉,他的性格病態,對小娘子更多的情緒是想要佔有她。
蘇嬌虞哪會想到她的病美人夫君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思忖腦補那麼多。
她還沉浸在季歸褚那句突然的生生世世給她帶來的詫異中。
生生世世與一輩子不同,季歸褚說出這種誓言,就像如蘇嬌虞所期望那般,他愛她了。
可季歸褚的眼神不像喜愛。
再細細回想,蘇嬌虞總覺得季歸褚說什麼生生世世時語氣輕盈,並不像真心的誓言,似乎只是不假思索的一句言語。
若不是因為愛她而說的真心話語,那難道是一句夫妻間打情罵俏的情話?可季歸褚不是輕浮之人,他平時並不會說這些虛幻的誓言。
蘇嬌虞想來想去,忽然真切地意識到,她和季歸褚,當真與尋常夫妻不同。
看上去恩恩愛愛,實際有許多不清不楚的地方,在有的事情上,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疏離了。
剎那時間,蘇嬌虞心情古怪。
她思緒停滯了片刻鐘,任憑畫舫靜靜地漂浮在湖泊上,隔著船艙木板,靜靜湖水流淌之音傳到她的耳畔。
接著,才後知後覺,撿起了乖巧賢惠的偽裝,慢慢開始琢磨:若是尋常恩愛夫妻,在生辰這一日上聽到了夫君說出這般誓言,喜愛他的妻子會作何反應呢?
另一邊,季歸褚盯著蘇嬌虞,眸色愈發幽暗。
她遲遲不肯作答,看來,她一點也不想陪他生生世世。
可季歸褚的性子扭曲甚至有些偏執,他早已將蘇嬌虞當作己有,若他在抓捕自己的獵物,那小娘子就是已經有了他氣息的獵物,除了他,旁人碰不得。
除了親手毀掉外,他不會放棄自己的東西,就像他不能放棄自己的生命般。
季歸褚會早產而生,是因為華真當時想要流掉這個孩子,不曾想,季歸褚竟掙扎著出生了,病弱的胎兒奄奄一息,不會哭,一雙烏色眼眸極其漆黑清冷,他的本性如此,執拗病態。
蘇嬌虞沉默了一會兒,又摸了摸發間的紅玉髮簪。這簪子質地不凡,並不像能簡簡單單買來的東西,季歸褚應當是準備了一番。
說實話,蘇嬌虞意外於季歸褚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