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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是指不實傳言,說的人多了,就會有人信,信的人多了,假也成真。」
「還請邸下明言。」謝望又追問一聲。
「謀反乃十惡之首,謠傳外戚干政,乃是在指控相關官臣謀反,此已構成妖言罪,罪至處死,何為傳言,何為妖言,衛尉卿想必分得清。」
「這……」謝望流露出為難的微笑,時不時掃一眼葉秋風:
「坊民茶餘飯後閒談,談些甚,又怎控的住呢,再者,所謂外戚干政,事實如何,國主亦分辨的清。」
花暮雨冷著嗓音,監國宗主之氣場十足:
「若坊民皆將妖言信以為真,皆以為外戚干政乃真,民心惶惶,將影響秩序及穩定。」
「武瞾以白石鑿曰『聖母臨人,永昌帝業』,借妖言,覆李唐、立武周。」
「大隋開國名將高穎,仁義溫良,素得軍將之心,卻遭妖言所陷不得不遭賜死以安民心,前車之鑑尤聵在耳,本座不容忠臣遭妖言所害,陷入被動境地。」
「邸下言重了,」謝望輕笑著:「坊民有閒暇關切宮內傳聞,乃是國泰民安、安居樂業之表現,若閒談也……」
「閒談無可厚非,妖言則已觸及律法,」花暮雨頓了頓,皺眉以示沒耐心再多說:
「衛尉卿幾番辭繞,莫非是以為自身能力不足以處置?若是如此,那這衛尉寺卿,就讓有為的人來擔任。」
謝望趕忙躬身:「非也,非也,臣這就去妥善處置。」
待人一走,花暮雨叫來一侍使,書寫一份事牒後,遞過去道:
「遞交衣錦軍都副將,點兵一千,與衛尉寺同步,徼巡西府六十八坊,不必動刑,道明謠傳外戚干政乃妖言罪、罪至處死即可。」
「是,邸下。」侍使接下事牒,匆匆而去。
回過神來,花暮雨的左手,被時不時緊握一下,垂眸看向被十指緊扣的手,再抬眼,葉秋風正微笑看著她。
「你不會是在護著我吧?」
花暮雨眯了眯冷眼:「想多了,妖言罪本就該治,以免人心惶惶,衝擊國綱。」
「得,那我還是走吧,免得又被傳外戚干政。」
葉秋風站起身來,手剛一鬆,花暮雨下意識攥緊,未等葉秋風反應過來,她緊急找補以掩飾:
「去哪?逛花樓?是想嘗廷杖一百是何滋味?」
「……」
這話,聽著都渾身疼,算了,不走了。
倆人各忙各的,心思漸漸落在各自的重任上,手時不時緊握一下,都毫無覺察。
是夜,子時(0點)剛過。
葉秋風趁著月黑風高,著黑衣、矇住面,摸索著來到普寧坊,謝望的私府位於此處。
她縱身一躍,借著園林花草的遮蔽,隱秘潛入府內。
府邸很大很氣派,三十間屋舍以六排平行而建,排與排之間還有著寬敞的庭院。
葉秋風逐排潛伏走動一圈,直至走到後院時,才聽見某間燭光昏黃的屋舍內,飄出鶯嚶燕啼的歡聲笑語。
接近未幾,便捕捉到一股奇異的清淡香氣,那是靈草燃燒後飄出的氣味。
「少爺太雄武,臣妾受不住了。」
「這才甚時辰就受不住了,本少爺還未盡興呢。」
屋舍內隱隱傳出醉生夢死的淫|亂話音,葉秋風靜步接近窗戶,細細的窗縫,飄出更濃鬱些的香氣,亦能透過窗子,瞧見掛著床帳的床,陣陣晃動。
「何人擅闖!」
突然一聲怒喝,驚的葉秋風下意識向後院拔腿飛奔,身後傳來緊追不捨的聲音,她一躍站上高牆。
黑暗中,有一更漆黑之銳利物,劃破空氣發出「咻」的聲響,葉秋風凌厲閃身躲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