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翡冷翠寶石(十三)(第2/4 頁)
上都泛起了古怪的光彩,他們或許猜到了老魯索要說什麼,而這樣勁爆的劇情與轉折無疑滿足了他們的心情,舞臺上的人都有足夠分量的身份,上演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生死搏鬥,這怎麼能不讓天生具有看客性質的人們為之狂歡呢?
萊斯赫特感受到了人群中浮動的興奮和熱氣,人體散發出來的熱度與渾濁的呼吸混雜在一起,他忽然感覺有點莫名的噁心,胃腸攪縮著,想要擰出裡面的東西。
可是他走進了被死亡宣判的下城區,他想,他救了你們。
騎士長茫然地抬起眼睛環顧四周,這都是他秉承騎士道精神需要保護的人,他正直、憐憫、寬容、友愛所有人,他做到了一個騎士能做的全部,無論是他的敵人還是朋友都認可他的堅強勇敢、無所不能,但他莫名地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尚且年幼的時候,他端著燭臺在家族城堡幽深曲折的石頭長廊裡走著,兩邊高聳狹窄的牆面上掛著古老的絲綢掛毯,金質畫框裡衣著嚴肅華麗的人陰森森地凝視著走在中間的人,他滿心恐懼,孱弱如雛鳥,無可依靠。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高處,帷幕後的人影依舊安坐不動,但萊斯赫特有那麼一瞬間好像從那個影子裡獲得了讓他安定下去的力量。
“我向諸位發誓,我所說的話都是真實,”老魯索眼裡閃過狠毒的光,猛地抬起枯樹皮般的手指向高臺帷幔後始終靜默的人,“我指控,我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是出於那位冕下的授意和指使!”
這圖窮匕見的指控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聲音混在一起像是在空曠的法庭內捲起了一場小小的風暴。
帷幔後讀經臺上的金質燭臺亮著穩定的光,這裡沒有風,蠟燭的光焰筆直地向上竄起,在帷幔上勾勒出一個模糊穩定的身影。
聽見這個指控,拉斐爾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其實也不需要他開口反駁,或者說,這樣無恥的攀咬根本不夠格讓教皇屈尊一顧。
尤里烏斯上前一步,站在欄杆邊,朝著下方的魯索露出一個禮貌而冰冷的笑容:“您的指控充滿了癔症患者獨有的瘋狂想象力,基於對律法的尊重,冕下和在場各位都願意容忍您說完您的自辯,但假如您的話都是這樣無根據的幻想,或許法官閣下現在就可以對您下達審判決定。”
尤里烏斯波提亞作為波提亞家族的族長,其威名響徹整個翡冷翠,一個天才式的人物,在哲學、神學和藝術領域都有著非凡造詣,但這些不過是他才華的點綴品,世人大多將目光投注在他領導的波提亞家族上,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尤里烏斯還是教皇宮的秘書長,有著在外作為教皇發言人的資格。
教皇是不會隨意發言的,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神在透過他向人間播撒福音,於是秘書長就成了教皇的對外口舌,可以說他就是教皇的聲音。
尤里烏斯狡猾、敏銳,天賦的智慧讓他擅長抓住對方的任何一個細微漏洞,然後撕扯開一條足夠亞述步兵在裡面列隊的大口子。
一張嘴就被定下了一個癔症患者名頭的老魯索惡狠狠地瞪著尤里烏斯——他以前可不敢這樣面對波提亞的大家長,魯索家再鼎盛,也要在波提亞面前保持尊敬。
而在秘書長為他衝鋒陷陣時,坐在那裡的拉斐爾輕輕招了招手,喚來一名站在隱蔽角落的黑衣修士,那名修士無聲地來到教皇身旁,彎下腰聽教皇說了幾句話,然後又悄悄地退下了。
拉斐爾重新低下頭,事不關己般地翻開那本充滿無聊的囈語和有趣的圖解的手抄本,剛才那種冷酷殺意從他身上消失了,他似乎全然將魯索對他的指控當成了耳旁風。
老魯索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身旁的四名領主不安地相互交換著眼神,他們也沒想到老魯索會發表這樣石破天驚的言論,這讓他們開始遲疑是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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