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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甚至可以一天幾套衣服。而對女人來說,自己心愛的男人是影子,身不死,影不滅。
接來下的局面就很融洽和歡快了。姜國君託病離席而去,而那個年輕的男子卻未與他一同離去,留在了姜國的席位上自斟自飲,眼神似虛無,又似嘲諷。我忽然又覺得他身上的那股子風塵氣又沒了,竟有了兩分超然出塵,看透紅塵的味道。莫非我看走眼了,他還是個宗教信仰者?
後來我才知道,君無雙並不是個宗教信仰者,只不過他有個宗教信仰者的老婆。可見愛情也是互相影響交織的過程。與黎岫玉待久了,也許我也能變得更聰明不是?
落地的青銅宮燈伸展出的枝椏托起燈火,與垂著長長纓墜的華麗宮燈,交相輝映。每個人地神情在這明晃晃的光亮下都看的很清晰,一抹笑意,一張面具,我覺得很無趣。我比較關心的是沈靖和究竟去哪了?他是否還願為我延那二十年的壽命。
很快我就沒有思考這些的空暇了,應酬著前來道喜敬酒的黎岫玉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腕,我抬眼看去。
就見那雙原本沉如墨夜的眸子迷漫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原本就白皙的面龐透著一絲不同尋常的紅,握著我的手冰冷刺骨。我立時覺得有些不妙,他將我拉攏到身邊,半圈著我,低頭在我耳側蹭了蹭:“顏兒,我想我有些醉了。”聲線如磁,輕佻而低沉。
我的臉因他突然的親暱而有些燙,抬頭便見著端著酒杯的池國國君有些尷尬地立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
我立刻英勇上前拿起酒杯,笑道:“想來黎公不勝酒力,便由顏淡替他飲此一杯,謝國君好意。”在我說黎公二字時,他扣著我的手驀然加力,讓我臉色的笑意抽搐了一下。
我不去辨他是否真醉,我只知道,他說他醉了,那麼在這個場合在其他人的眼前他就是醉的了。於是,我分外賢惠地告了一聲罪,攙扶著他離開。
剛剛離開燈火敞亮之地,踏上柳枝交垂相掩,花叢縱生暗香湧動的鵝卵石道時,原來還有兩分清明的他緊繃的身體立刻鬆弛下來,整個人就壓在了我半身上。黑暗中,我觸到他胸前溫熱粘溼的液體,立刻大驚。難道我將巴豆和那毒藥拿錯了嗎?
我的身子僵硬,輕輕碰了碰他的臉,冷得沒有一絲生氣:“阿玉,你別嚇我,阿玉……你怎麼了?”我壓著哭腔,不敢大聲,慌亂又無助。淚水順著我的眼角一滴滴落下,我艱難地抱緊他,梗嚥著對黑暗低喊:“無桑,無桑,出來!”
我見過安靜深思的他,見過勃然大怒的他,亦見過溫柔如水的他,那樣的他從來都是意氣風發,鮮活充滿生機。卻從未見過如此虛弱委頓的他,我的心底有種恐懼,因為此時的他就和一具冰冷的屍體一樣,我萬念俱灰。沈靖和果然並不相信我,他自己還留了後招。
是啊,我怎麼會捨得殺了他,殺了這個我愛了那麼久的人。縱然他欺我,騙我,負我,離我,我依然會選擇原諒他。所以說,女人,果真是這世間最愚蠢的生物。
出現的不僅有無桑還有祁青和另外一名紅衣女子。我抹了一把淚,惶然對他們說:“去給我把太醫署裡面的太醫都給我抓過來,他要是死了,我就殺他們全家”
紅衣女子看著我眼神驚奇又有絲玩味,我紅著眼兇狠地瞪過去:“你們主公都要死了,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祁青黑著臉拉過我,抱起黎岫玉:“大夫就在眼前,你再磨嘰下去,難道真想害死主公不成?”
我有點茫然了,就見紅衣女子掩唇一笑,朝我眨了眨眼:“不過是一些刀劍傷,怎麼就是副生離死別的樣子?看來他看中的女子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她的語氣很揶揄也很挑釁,可是我暫時沒有時間和精力顧及她。我想若是他死了,我也該也不用自刎了,愧疚或者傷心就能弄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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