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闔府縞素風波起(第2/3 頁)
揮揮手,待的得小內官匆匆離去,戴栓又復冷笑一聲。
盞茶功夫,龍飛殿前張佐諸人,消失在視野之中,戴栓這才自牆角出來,徑直朝著中正齋方向去了。
行止間,他暗暗冷笑忖道:張佐視世子爺為無知稚童,欲奉迎王妃,以固權位。
自家叔父,卻已然是雌伏於世子爺身前了!
。。。
一路緩步徐行,鬱郁綠樹、森森修竹,在闔府縞素裡,顯得愈發清冷悽然。
所過之處,內官婢女俱是身著素服,行色匆匆。
這使得本便一片縞素的興府裡,更添幾分哀婉死寂。
繞過龍飛殿,步入中正齋時,齋外值守的隨侍內官,都換成了儀衛司的人。
戴栓偷偷打眼一瞧,這些侍衛,俱是平素裡與世子爺親善之輩。
齋外的涼亭裡,奉承副戴永,正與蔣壽對坐涼亭之中。
“子遠(蔣壽,字子遠),雜家瞧著世子爺愈發清減了。不過區區幾日光景,竟成了這般模樣。”
戴永黯然嘆息。
石案另一側,蔣壽神色一暗,聲音有些低沉。
“世子幼承庭訓,承歡膝下。如今王爺去了,如何能不哀,不痛?”
言語時,忽見戴永之侄自中正齋外行來,在外面躬身候著。
姜山心知,小戴公公定然是有事稟報戴永,卻不方便說與他聽。當即止住話頭,略一拱手,起身徑直入了中正齋之中。
中正齋,暖閣
良醫所周文採躬身站著,兩個良醫所當值的內官,戰戰兢兢跪伏餘地。
偌大的中正齋裡,氣氛沉凝,冷若寒霜。
“自元貞妖道成了興府座上賓,千歲擒砂制汞已有多年。所謂地元丹道,煉製多用鉛汞等劇毒之物,輔之以諸多汙穢之材,服丹固然能提振精神,實則丹毒入體矣。”
稟報時,周文採抬頭看向朱厚熜。
但見區區幾日光景,原本丰神如玉的少年郎,已然是顴骨突出,滿面灰白。
原先英銳明亮的眸子裡,滿布血絲,更添幾抹哀然。
唯一不同的是,原先跳脫飛揚的性子,旬日之間沉穩下來,多了幾分持重的氣度。
“世子再非天真爛漫的少年郎了。”
此念,在心底方一浮現,周文採渾身一震,陡然間生出幾許敬畏,言語也愈發謹慎了。
“下官曾將鉛汞之害,稟報於王爺千歲。奈何千歲為妖道迷惑,不為所動。去歲以降,千歲麵皮發暗,食慾銳減,已經有了夜不能寐的症狀。
王爺千歲令下官開了些祛毒清火的方子,並再三告誡,此事不可為外人知,便連蔣王妃,也要瞞著。”
聽聞“蔣王妃“之語,朱厚熜沉寂黯然的眸子,微微一動,有了些許生機。
回身看向侍立身後的周文採,出口的聲音,卻冷的令人發寒。
“果真是因鉛汞之毒?”
周文採連忙埋下頭,不敢再看世子那雙哀婉以極的眸子。
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雙手奉於朱厚熜身前,周文採沉聲道:“此冊之中,乃是這些年,王爺所服之方,細細標註了用藥、劑量,王爺的症狀。
去歲時,王爺身上起了毒瘡。蓋因毒入骨髓,已非藥石之力能解。到了今歲時,毒瘡已從手臂,蔓延到了胸腹。毒破化作膿水,下官已然是回天乏術了。”
語落,中正齋中氣氛為之一滯。
跪在地上的內官,齊齊帶著哭腔,以頭搶地不止。
聽得這般王府秘聞,他們哪裡還有活路?
果然,沉默良久,朱厚熜取過冊子,藏於懷中,語調顫抖著,寒聲道:“周良醫,爾需謹記,為身後之名計,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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