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草螢有耀終非火 荷露雖團豈是珠(第2/3 頁)
居京口。
智腦明史之上,這一位媲美唐代明相姚崇的邃庵公(楊一清,號邃庵),正是“議禮派”的支持者,足可依為肱骨。
然則鎮江京口,遠隔萬重山水。
他如今又尚未除服,委實是鞭長莫及。
而且以他區區藩王世子的身份,也未必能入得了這一位的眼。
揮去心中雜念,朱厚熜顧自換了一通新茶,目光落在費宏的名諱上,心裡卻委實是苦惱。
“江西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在智腦《明史》之上有言:國初館閣莫盛於江西,故有翰林多吉水,朝士半江西”。單單一句朝士半江西,足可見江西之文萃昌盛。
費宏攜江西一省之望,門生故吏更是遍及朝野,未來沖齡踐祚,若有健齋公為肱骨,則大事可期。”
如此想著,朱厚熜苦惱愈濃。
前些時日,駱安雖救健齋公於水火,卻也有強行裹挾此公背井離鄉之芥蒂。
只怕這位健齋公,對於興府的觀感,不會比逆藩寧王,強上多少。
如何化解健齋公對於興府的芥蒂,這便是朱厚熜苦惱的根源!
一夜暴雨,直到卯時方才停歇。
翌日清早,朱厚熜用過早膳,徑直去了長史司,欲尋袁宗皋,求解心中之苦惱。
到了長史司時,卻被興府應禮舍人告知,袁先生唯恐暴雨有礙於千歲陵寢的修建,在雨停之後,便帶人去了松林山。
乘興而至,不免悻悻而歸。
經過西府時,朱厚熜略作思量,直趨張宣平素裡垂釣的湖心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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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陸張集,孫府
竹林搖曳,蟬鳴悠悠。
一夜暴雨沖刷,萬物清新。
卻說費宏抵臨安陸張集之後,兩位昔日的故舊,時隔十餘年後再見,一時間竟是唏噓不已。
接風洗塵罷,自然少不得曲水高歌,林前論道。
一夜抵足而眠,次日便相約林下悠遊,觀雨後九峰山之盛景。
過了辰時,孫九峰與費健齋二人,在孫京駱安諸人服侍下,換上竹杖芒鞋,出了孫府竹林,徑直朝著九峰山行去。
一路所見,官道兩旁阡陌縱橫,雞犬相聞。
有農夫耕于田,有稚童嬉於野,亦有善男信女早早的結伴行於官道,朝著九峰山雲峰禪寺而去。
費宏駐步,手搭涼棚,四下觀望片刻,不由讚道:“好一副太平之景。”
旋即面目便黯然下來。
行至九峰山腳涼亭時,費宏拄著竹杖,望著四野,魏然嘆息一聲。
所思所想,卻全是江西鄉梓那兵荒馬亂的末世之景,心裡不免更添幾許憂愁。
不多時,隨行諸人在亭內擺下瓜果高點,泡好香茗,便紛紛退了出去。只留費宏從弟費寀、孫府二公子孫京,以及駱安,在亭內作陪。
孫交拄杖坐下,寬慰道:“健齋公何須嘆息,江右逆藩之亂,不過疥癬之患爾!各路勤王之師雲聚,平之反掌之間。”
孫交所言江右之地,便正是費宏之鄉梓,江西。
瞭望片刻,費宏摘下斗笠,坐於孫交對面,溫聲笑道:“離亂之人,心裡難免有些愁思,倒是叫九峰兄見笑了。”
孫交年長費宏十餘歲,但致仕之前,致仕官至戶部尚書。而費宏之履歷,比之他,卻又要出彩許多。
二十歲蟾宮折桂,四十以文淵閣大學時入閣,禮絕百僚。
在官場上,速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則,便是達者為尊。
是以孫交只稱呼費宏為健齋公,而費宏則稱其九峰兄。
兩人相視一笑,費宏撫須嘆道:“原也以為寧逆之亂,便譬如昔年安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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