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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暗自潛運內勁。兩人對峙了許久,誰也不打算先動手,只怕前面搬運內息的準備功夫做得不夠。
湯光亭也與大多數的人一樣,摒氣凝息,等著看這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決,同時也有觀摩高手出招的意思。
但見玄璣整個人的身影,彷彿都籠罩在一層殺氣當中,湯光亭心想:“我與他那日在白雲山莊對戰,並未特別感到他有這番的氣勢,想是他並未將我放在眼裡的緣故,如今他的對手是莫前輩,態度便馬上不一樣。”但瞧莫高天的神色仍是一派地氣定神閒,一步一步地往場中走去,只是腳步凝重如山,外弛內張,叫人莫測高深。
正在納悶這兩人到底還要這樣子對峙多久,忽然玄璣手中劍光一閃,身子如一條灰龍飛竄而出。那莫高天立時低吼一聲,身子橫走,瞬間斜出兩丈,避開玄璣的正面攻擊後,旋即從玄璣背後搶上,只見他疾舞雙臂,或拳,或掌,或指,或抓,速度快得有如長出六隻手臂一般,盡把上下左右所有的方位都罩住了,湯光亭瞧著都還來不及叫道一聲:“好!”那玄璣竟然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身子突然向上拔起,在半空中轉體側身,劍尖已經指到了莫高天的頭頂心。那莫高天藝高人膽大,居然只將頭一歪,劍鋒就從他耳邊劃過。接著看他右臂暴長,直往身在半空中玄璣的背心抓去,玄璣頭也不回,伸腿飛來,以腳接他這一抓,“砰”地一聲,兩人各往後退出兩步,退勢方定,更不喘息,又都接著猱身而上,瞬間又鬥在了一起。
兩人這幾下兔起鶻落,看得現場所有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幾乎都忘了呼吸,幾個定力較差的,甚至頭暈目眩,煩惡欲吐。
那湯光亭見玄璣天罡正一劍法,既輕靈又兇狠,速度與威力兼具,只要讓他的劍光帶上,當者必折;在看那莫高天拳掌縱橫,滿場遊走,陰陽與剛柔並俱,長攻與短打相容,氣象萬千,變化多端,湯光亭宛如聾子聽見了天籟,瞎子瞧見了仙女,當真是滿心歡喜,如痴如醉。場上兩個人的一招一式,應對進退,都鉅細靡遺地映照在他的心底。只在心中不斷地喊著:“不錯,不錯,這招就該這樣子擋……哎呀,等一等,這一劍居然可以有這樣的變化,沒錯,沒錯,因為這劍威力夠大,所以不用顧到後面的陷阱,可以直接把後著拿來當前著……”他一邊印證自己的武功,一邊自問自答,忘情之處,手舞足蹈,好像自己就在場中一樣。如此看著兩人過了兩百來招,這才恍然大悟,心道:“原來呂道長特別體醒我,要我不論劍術練了多久,練了多熟,每天還是要不斷地練習,從中發掘問題後,再去找他,如此過個一二十年,便能與天下英雄一爭長短,為的就是眼前這兩個對手。”
就依湯光亭此刻在天遁劍上造詣而論,其實已足堪與玄璣的天罡正一劍相提並論,不過如果對手是玄璣,那他目前所會的變化就不夠多,若不能夠毫不思索地,用接近於反射動作的方式出劍,那麼場中節奏勢必會被玄璣牽著走,一時候一久,就只有等著任人宰割了。
湯光亭越瞧,心裡就越明白其實自己的武功根本還不行,忽然胸口微感窒悶,卻是玄璣與莫高天兩人兵刃拳腳上,所帶上拳風掌風,在眼前逐漸形成一道溫熱氣流,那站得近的人,連呼吸都有點困難,更何況他關心戰局,情緒投入,就更容易受到影響。但是湯光亭復見薛遠方與李坤松等人,站得也跟他一樣近,尤其是薛遠方還受了點傷,可是這時看來他們的神情與平時並無二致,看樣子,若比內力精純,自己排得可更後面了。
湯光亭一下子虛心了起來,但見玄璣頭頂上隱隱散出靄靄白汽,而莫高天則是袖袍鼓起,知道兩人鬥了千餘招之後,這時不但是比武術,而且也是拼內勁,所以到底鹿死誰手,一盞茶的時刻之內,應該就能分曉。湯光亭不禁暗暗擔心起來,因為高手過招,若不能以一招半式折服對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