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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看著他：&ldo;現在放心了?&rdo;

唐塘將視線移到他臉上，擔憂道：&ldo;師父，心臟被傷到光止血沒用吧?&rdo;

&ldo;嗯。&rdo;柳筠拉過他的手，淡淡道，&ldo;不甚要緊，每日運功調息即可慢慢恢復。&rdo;

唐塘扶著他坐直身子：&ldo;反正藥也喝了，現在就開始吧。&rdo;

&ldo;好。&rdo;柳筠側頭看著他，&ldo;四兒，婚期怕是要延後了。&rdo;

唐塘臉一紅，瞪直了眼看他，磕磕巴巴道：&ldo;我……我又沒催……我不急……&rdo;

柳筠眼底笑意盎然：&ldo;嗯，是我急。&rdo;

&ldo;咳……&rdo;唐塘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轉身開始迅速地收拾碗筷，&ldo;師父你快調息，我先收拾一下……&rdo;

柳筠看著他忙亂的背影，心底一片柔軟：&ldo;好。&rdo;

唐塘輕手輕腳地將車廂裡收拾妥當，之後便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看著師父，等他調息完畢，天色早已黑透。

唐塘怕路上磕磕絆絆地碰到石子，早就讓下面的人停車休息了，此時馬車旁邊已經生起了火堆。

柳筠下去透氣時，唐塘原本是很想攙著的，可想到外面那麼多手下，師父肯定不願意在人前示弱，只好一再叮囑他小心點，這才不放心地跟在他後面下去。

重新回到車上後，唐塘點了一盞小燈，扶著師父躺下去，蓋上一層被子，自己也和衣鑽進去趴著：&ldo;師父，你失了那麼多血，現在冷不冷?&rdo;

&ldo;不冷，車廂裡很暖和。&rdo;柳筠看著他，雙目在幽暗的空間裡顯得更加柔和，&ldo;四兒，君沐城有沒有為難你?&rdo;

唐塘搖了搖頭：&ldo;沒有，他一門心思都在芙蕖劍上。&rdo;

&ldo;那就好。&rdo;柳筠握著他的手緊了緊，&ldo;靠過來一些。&rdo;

&ldo;嗯!&rdo;唐塘點點頭，喜滋滋地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迅速按住他正要行動的手，笑嘻嘻道，&ldo;不許動!&rdo;

柳筠無奈地看著他輕笑起來：&ldo;好。&rdo;

唐塘看了他一會兒，神情逐漸認真起來：&ldo;師父，君沐城那個老狐狸怎麼會知道你是玉面殺魔的?&rdo;

柳筠想了想道：&ldo;我也不知。其實我並未刻意隱瞞，只是別人都認不出來罷了，他認出來也不奇怪。&rdo;

唐塘手指在他左眼角處摸了摸，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ldo;這裡，傷疤是長好了還是蓋住了?&rdo;

柳筠抬起右手將他的手握住：&ldo;蓋住了。&rdo;

唐塘連忙將他的手按下去：&ldo;別動。&rdo;

&ldo;不礙事。&rdo;柳筠再次將手抬起來，&ldo;傷在左邊，右手都不讓動了麼?&rdo;

唐塘不情不願地嘀咕：&ldo;輕點……&rdo;

&ldo;好。&rdo;柳筠微笑著應了一聲，手指摸到眼角處，輕輕一抹。

唐塘愣愣地看著那道月牙狀的傷疤，在微弱的光線下彷彿變成張開血盆大口的巨蛇，忍不住顫著手指摩挲了好久，深吸口氣，鼻音濃重：&ldo;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