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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獨立時給他辦了個兩進的小院子,裡頭也打掃乾淨了,還派人去補瓦架涼棚:“過得六月屋子也就粉好了,我搬過去,你若有甚事,也可寫信送到那頭去。”說著對她說了十方街荷花裡。
明沅嘆一口氣:“你在外頭,也自在些。”想得一回又道:“若定下日子要搬了,先知會我一聲兒,地上可得鋪上青磚,秋日裡雨多,牆邊種些香草去去蚊蠅,屋子能用玻璃就別用紙糊,那個不透光,別把眼睛熬壞了……”
她才要往下說,見紀舜英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倒張不開口了,他伸出手來,碰碰她的鼻尖:“我的意思,是怕往後,她就要咱們在那院子裡成親。”
明沅笑了:“十方街上,可有賣加了肉醬的豆腐花?”
第274章 薄荷涼糕
黃氏要給紀舜英置宅子這件事,紀氏還是打明沅嘴裡聽來的,夜裡擺飯的時候,見著幾個都少動筷子,還當是苦夏,叫廚房再添冷盤送上來,又問她們吃不吃冷淘面線。
明湘輕笑一聲:“才剛冰吃多了,這會兒倒用不下。”吃的時候貪涼,吃完了又覺得撐,明芃拿出一套燒琉璃的小碗小碟來,一碗碗分放好了,拿細長的銀勺子舀出花蜜來,一勺勺的澆在冰上,等浸透了,才分著吃。
各色口味的都吃一小半,肚裡可不就撐滿了,明洛也笑一笑:“倒要多謝表哥,那一盒子,一院子分完了還多呢。”她在姐妹們面前還能由著性子,在紀氏跟前卻是被張姨娘耳提面命過的,再不許擺那付臉。
張姨娘如今日日吃素,嘴巴也不是不饞,可只想著紀氏保下明洛這場大禍事,再聽見另一家定的那個姑娘如今守著陰森森的宅子當活寡婦,就恨不得多給紀氏磕兩個頭。
她原來嘴碎,關過一回好了些,經得這樁事,嘴裡再不說紀氏一個不字兒,那些個經文她念不會,這輩子愛聽的也就是女先兒說書,連戲也只愛聽熱鬧的,哪時學得會念經。
既不會念經,就只管往菩薩面前一跪,嘴裡都是巴望著紀氏怎麼怎麼好,又替明潼求這一胎平安,時常唸叨:“若沒太太,你這會兒還能穿紅?守上三年重孝,若是好還能過繼一個孩子給你,若不好,那這輩子你就看著四面窗過日子了。”
詹家慘是慘的,後頭有了謀反的事兒,把詹家那場官司給壓了下去,詹家活下來的媳婦裡頭,有人夜裡扯了腰帶上吊了。
慘事連著慘事,旁人還只當她是殉了的,可那家子卻吵吵起來,說是詹老太太把女兒給逼死的,守寡的婦人,只要婆家肯放,孃家肯收,也不是沒有了去處。
這姑娘是嫡出的女兒,如珠如寶的養了十六年,出了門子才一年,又沒丈夫又沒孩子,孃家的親媽替她打算,接回來貼補些妝奩也好,哪怕為著詹家守三年再回家,二十歲也不算大,往低了嫁就是,往後還能有孩子,有依靠。
哪知道詹老太太不肯放人,說了生是詹家的人死是詹家的鬼,餘下這些女人,一個個牌位都已經刻好了,這輩子,活就在詹家活,死也得在詹家死,活著住詹家的屋子,死了進詹家的祠堂。
那年輕媳婦因著有回家的心思,她孃家又很是來鬧過一場,詹老太太便半點好臉色也沒給她,給她一套女四書,叫她好好學學女德,夫死就該守節。
詹家老太太這樣認死理,若不是紀氏通了明蓁的關係,趁著詹家男人還活著的時候寫了退親文書,手裡缺了這張紙,說不得就要把明洛要過去,兩家雖有官司可打,可張姨娘也知道,真個弄到上公堂,明洛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顏連章還會為著女兒出頭?張姨娘自個兒都不信,那個小媳婦眼看著沒指望了,天天聽冷言冷語,牢裡都活下來了,可還不是一根羅帶了結了性命。
張姨娘是真個感念紀氏,恨不得為她塑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