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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明沅立起來出門去,才邁到門邊兒,聽見灃哥兒道:“不是,姐姐好!”
明沅一聽這話就冷了臉,連帶著明洛跟在後頭都哼了一聲,這些個事兒她一向是不沾的,既怕明湘難作又怕明沅不高興,可聽見這一句,便知道安姨娘是在挑唆灃哥兒。
安姨娘還真沒那個膽兒,她是想把灃哥兒哄回來的,知道他日日玩耍,說怕耽誤了他的功課,往後去學裡,吃師傅的戒尺。
可灃哥兒自家知道,明沅天天都教他背書,看他寫字,姐妹幾個裡,明沅的字卻是寫的最好的,作詩寫文她不成,死功夫卻容易,日日不綴的練著,總有心得,手把手教著灃哥兒寫一回,再聽他背書。
蒙學學的那些個,灃哥兒都會背了,顛過來倒過去的背上一回,明沅又叫他教九紅背書,灃哥兒正在興頭上,說他耽誤了功課,他怎麼肯認。
可這句話聽在她們耳裡便不是那麼個意思了,安姨娘窘迫的滿面通紅,明沅卻只當沒聽見,衝著灃哥兒伸伸手,灃哥兒便牽了她,不鹹不淡的告辭:“等明兒再來問姨娘的安。”
灃哥兒走到門邊了還扭頭看她:“姨娘,我明天再來看你。”
安姨娘扶著門框,心裡怨這個孩子油鹽不進,也不知道六丫頭給他喝了什麼**藥了,又想著到底不是自個兒生的,養不親,等聽見這一句了,沒來由的眼眶一熱,這麼丁點兒大的人,是她看著爬看著站看著走的,又是苦澀又是酸楚,捏著帕子點點頭。
灃哥兒樂呵呵的轉了頭,又去問明沅:“姐姐,晚上還給我吃糖酪罷。”
明沅點了他的鼻尖兒:“你肯自個兒刷牙,我就給你叫糖酪吃。”這時候的牙具已經很是精緻了,明沅自個兒那一枝就是銀柄如意雲紋頭的,灃哥兒也有,只他到底是小孩子,偷懶兒不肯,每每都是茯苓給他刷的。
灃哥兒想都沒想,立時就答應了,一路走一路笑,明洛到得花廊把腳一跺:“真真氣死個人了!”
明沅知道她是為著明湘生氣,卻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哪一天不氣死個八百回,得啦,明兒咱們同太太說說,這大夫若不靠譜換一個就是,哪能這麼幹餓著。”
等她牽了灃哥兒手回去時,灃哥兒又是半點心事都無了,一路走還一路哼小調,九紅把穗州的那些改了大半,可這小調卻是刻在骨子裡的了,沒有唱詞就哼哼。
灃哥兒玩耍,她在邊上看著,嘴裡便也哼唱兩句,小人兒便是玩耍,耳朵也豎得老高,沒聽幾回他自個兒就會哼哼了,春日裡處處透著花香氣,暖香雜著溼氣潤了滿面,灃哥兒一步一蹦,還哼出個轉意來。
明沅由得他蹦跳,還贊他跳得高,回去洗了澡,廚房裡的糖蒸酥酪送了來,還有一碗櫻桃澆酪,明沅拿勺兒舀了紅櫻桃咬在嘴裡,撒了化開的紅糖,吃在嘴裡蜜了舌頭。
灃哥兒吃了一碗,鼓著肚皮把《幼學瓊林》背了一篇,明沅提出來問他,他俱都會答,洗漱過躺到床上,他還念著明湘:“明兒給四姐姐吃酪。”這些個東西棲月院裡尋常是沒有的。
明沅摸了他的嫩嘟嘟的臉蛋,心底一片柔軟:“好,明兒咱們給四姐姐送去。”
等第二日往上房去請安,明沅便道:“昨兒去瞧了四姐姐,還躺在床上起不得身,胃口倒還好,我同明洛兩個帶了糕去,她一氣兒吃了半匣子,總有五六塊,這麼看著,定是要好了。”
明洛原是想一氣兒吐苦水的,到了明沅這兒叫一口堵住,她忍得半日,拿眼睛瞬瞬明沅,到底把火嚥了下去:“很是呢,還叫我今兒去看她,只怕等她好了,衣裳帶子都要寬三寸了。”
喜姑姑才剛來報了做夏日衣裳的事,春日裡的冬天便在做了,如今才剛仲春,便急著做起夏季衣裳來,幾個孩子都在抽條,正是費衣裳的時候,去歲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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