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帶二哥離開的(第1/2 頁)
只是新的老師尚未入府,陳景瑞便要走了。鎮國將軍從邊疆回來,在京中留了幾日。
天一日熱過一日,陳燕昭脫了厚重的冬衣,穿得愈發輕便起來。天不冷了,她更喜歡去近郊騎馬,陳景瑞沒什麼事,就帶著她跟陳景鎔一塊去學騎射。
說是跟著學,但真正在練習的,只有陳景鎔,陳燕昭只是坐在馬上給三哥加油助威,負責三哥跑馬一圈回來後的歡呼雀躍。
曹侃抵京那天,陳景瑞照舊抱著陳燕昭,在近郊看陳景鎔騎馬。家中僕從來叫,他便先行進皇宮迎接了。
陳景鎔的動作有些不對,陳景瑞正在發愁如何給他糾正,曹侃的到來可是解了他的大難題。
不知道曹侃臨進京的時候,給皇上遞了什麼帖子,進京面過聖之後,曹侃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陳景瑞帶走了。
隔著老遠,陳景鎔就聽到了曹侃聲如洪鐘的大笑。他跳下馬來,一手牽韁繩,一手牽陳燕昭,慢慢往曹侃的方向走。
陳燕昭似乎又看到了什麼,她一改早晨時的興致勃勃,如今變得情緒低落,嘴角垂著,眼睛裡也有些溼潤。
陳景鎔只能察覺到,陳燕昭這會不開心了,卻不知道為什麼。他默默在心裡將起床以來到現在做的所有事都回憶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任何能討陳燕昭生氣的不足之處。
他是有事絕不悶在心裡的性格,發現異常之後,馬上就垂下頭問陳燕昭怎麼了。陳燕昭揉了揉眼睛,說:“二哥的師父,要帶他走。”
“走?”陳景鎔問出口的剎那,便明白了。
陳景檀冊封世子大典的時候,皇上設計殺了外邦的使臣,意在挑釁。外邦自然不肯吃這個氣,如今邊塞屢屢有摩擦,正是需要一個皇子去鎮守邊關的時候。
但皇子們年紀都大了,最合適的人,竟然成了陳景瑞。
他曾偷聽到陳景檀與恆王提起過此事,兩人眉宇間皆有憂慮。但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皇命面前,所有人都不得違逆,而且陳景鎔也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家二哥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要大將軍與他提起,他一定會去。
只是他們這些做家人的,自然是要多擔驚受怕一些了。
陳景鎔使勁攥了攥陳燕昭的手,安慰聽起來有些無力:“二哥很厲害,不會有事的。”
戰場上的情勢瞬息萬變,其實誰都說不好。但聽了他的話,陳燕昭一掃頹態,堅定地“嗯”了一聲,說:“對,二哥將來要做大將軍呢,大將軍永遠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這四個字,沉重地壓在每一個將士身上,這是他們畢生所求,也是永遠衝不破的魔障。
大概是陳景瑞身上真的有這種讓人放心的氣場,陳景鎔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他揚起笑臉,朝曹侃打了個招呼:“曹將軍,久仰。”
曹侃笑著走近他,寬厚的大掌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三公子一眨眼都這麼大了。我當年帶景瑞走的時候,你還在襁褓中呢。”
他提起往事,陳景鎔的臉不禁紅了紅。
陳景瑞與他站在一處,摟著他的肩膀玩笑道:“師父可真是命好,要知道,我家這老三,見誰都不肯給個笑臉的。今日算是第一面,居然就笑得如此燦爛。”
陳景鎔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卻沒掙開。
其實陳景瑞心裡明鏡一般,陳景鎔是怕自己不給曹侃好臉的話,曹侃會在軍營裡磋磨陳景瑞。但這擔憂顯然多餘,曹侃將陳景瑞視若親子,所有的功夫都是他一手教成,在軍營中的待遇自然也是不一般。
雖然知道陳景鎔操了頓沒什麼用的心,但陳景瑞還是挺感動,甚至有些弟弟終於長大了的欣慰之感。
跟陳景鎔寒暄完,曹侃才蹲下身子去逗陳燕昭。不是他有意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