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變(第1/2 頁)
正月初五,諸事皆宜。
恆王府收到了宮裡遞來的吉服,是陳景瑞接下來的。試吉服的時候,全家人都在。
陳燕昭坐在宋聽冬的膝頭上,期待著等陳景檀換好衣服出來。
陳景檀的身影從內室伸出一角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坐直了。只有恆王見怪不怪,還是那個閒適的姿勢倚在椅子上,手裡捏了把瓜子,磕的悄無聲息——聲音太大會被宋聽冬白眼,他不太敢。
宋聽冬打量半晌,不太滿意地說:“腰身還能再收一些,阿檀的腰細,這下更襯得阿檀瘦了。”
陳景瑞反駁:“差不多了,娘,大哥是冊封世子,不是去跟那些宗族貴女相親見面。再說了,皇室中人誰不知道大哥瘦啊,也無需在他們面前裝樣子。”
陳燕昭也附和:“還要塞東西進去呢,不然就要被人看出來了。”
她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沒聽懂。宋聽冬只以為她的意思是,冊封那天冷,要在吉服裡面多加件衣服,還不能讓眾人看出來。她這麼想著,也沒有細問陳燕昭。
可陳景檀的眼神卻閃爍幾下。他確實有在吉服裡面藏刀劍的念頭。
聽他們討論了半晌始終沒說話的恆王拍拍手上的瓜子皮,說:“哎呀,就是走個過場,這身吉服以後也沒有穿的機會,沒必要這麼仔細。”
陳景鎔清了清嗓子,皺著眉頭問道:“我怎麼聽太傅說,今年外邦會有觀禮?”
陳景煥更疑惑,他猛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急切地問:“我怎麼沒聽見?”
“哦,太傅倒是提過一嘴,給你上課的時候你睡著了,睡得太香,太傅沒忍心喊你起來。”陳景鎔瞥他一眼,略有些無奈。
“大哥,我能去嗎?你冊封的時候能抱著我嗎?”陳燕昭仰起頭來,天真地問。
陳景檀低聲笑了笑,拒絕了陳燕昭主動的求抱:“不行,昭兒。冊封是大事,不能由著性子亂來的。”
陳燕昭的手鬆下去,似是有些遺憾。
“好吧,只要昭兒能跟著就好。”
陳景檀頓時覺得不對勁,他不管不顧蹲下身,看著陳燕昭的眼睛,關切地問:“昭兒是不是有什麼預感?還是說,又做什麼不好的夢了?”
陳燕昭不是個粘人的孩子,尤其不粘陳景檀,因為她知道陳景檀跟任何一個哥哥都不一樣,他身不由己的事太多,是唯一一個不能縱著自己性子來的。
她今日如此反常,反而讓陳景檀警惕起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才讓陳燕昭如此粘人。
陳燕昭卻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手遞給陳景檀:“沒有啊,大哥,娘說,冊封最重要了。”
冊封,是對陳景檀地位和身份的認可,他將來是恆王府名正言順的繼承者,在宋聽冬眼裡,這件事可以排得上陳景檀人生中最重要之事的榜首,就連婚事都得往後靠。
陳景檀顯然不信,他若有所思地攥攥陳燕昭的手,承諾道:“到時候大哥一定讓你坐最前面,行不行?”
“嗯!”她乾脆利落的應了一聲,這倒是讓陳景檀的心放下去了些。
最終那身吉服還是沒有改動,陳景檀說是怕麻煩,沒讓送回宮裡重新改。而且,他在內側,發現了一個暗兜。
皇祖父的意思,昭然若揭,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十日後,正月十五,冊封大典。
就像陳景鎔的太傅聽說的那樣,異邦來的使臣居然也坐在其中觀禮。他們聲稱自己的國度從來沒有如此繁文縟節,所以想見見世面。皇上應允了,甚至還讓禮官將他們的位置排在最前面、最接近自己的地方。
接了聖旨,走到皇上面前的時候,陳景檀迅速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燕昭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