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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走。”

“去哪兒？”

“502病室。”

“得嘞。走吧。”

第七章　今宵寒月灑輕柔⑴

看看天晚，名言命令張權祿回家吃飯，依稀在頒佈一道手令。她知道禍起蕭牆，但也許比禍起蕭牆更加嚴重。素芳雖然是個有教養的女人，但是自己男人在外兩天不歸家，心裡會怎麼想，都是女人，對此自是深為理解。

“你回家去休息一天吧。今天剛動完手術，左右也沒有事。啊，回去看看。素芳也挺難的。”

他說了一番道理，諸如等名言能下床之類的話，反反覆覆說了幾遍。話雖如此說；但是心裡卻另有一番急的滋味在偷偷遊走。開會的事還得自己去佈置，不然又有人要看笑話了。可是開會的事上午來的人沒有說，自己更是不能說了。不僅不能說，而且還得隻字一不提。可是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提是否合適，他心裡也沒有底。好在楚校長出頭了。其實楚校長出不出頭也不在乎了，市裡來人局裡來人，這就足以讓楚校長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會也罷，實打實地做出個像模像樣的會議也罷，但是自己卻釋出參加。不為別的，只為能夠了解事情的進展。

名言的話又把他拉回了病房：“你還是回家看看啊還是回家看看。手術一結束也沒有啷子可忙的啠А！�

“感染了咋辦？”

“幾十年來，大大小小的的病痛經過不知好多，再說如今的手術不過在肋巴骨附近打三個孔，比起以前動不動就來條大口子可算是小手術啠А；厝グ砂』厝グ傘！彼低輳��院嗆塹男ψ牛�罷嫻牟煌矗�壞鬩膊徊煌礎Ｄ憔頭判娜グ傘！�

但是有句話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她知道，大凡男人千萬別戳到他的痛處，否則，他們牛脾氣一上來，五十頭牛八十匹馬也休想把他拉走了。於是只好多費幾分鐘口舌，專撿軟話說，說到動聽處，彷彿眼淚真流出一般，抽抽泣泣，有點傷心欲絕的樣子。張權祿一看，是時候了，留下來似乎真的沒有多大必要了，只好一副悻悻然，起身準備回家。

看到張權祿終於肯離開，而且真的走了，不由輕聲念道：“銅仙鉛淚似洗，嘆移盤去遠，難貯零露。病翼驚秋，枯形閱世，消得斜陽幾度？餘音更苦，甚獨抱清商，頓成悽楚。謾想薰風，柳絲千萬條。”

名言獨自坐在病床上，靜靜地，想著近來發生的一切，總有許多難以解開的困惑。可是究竟在何處，因何而起，卻毫無頭緒，只好人去樓空時，好好靜靜心情，平息一下心境。

突聽得門聲脆響，她不覺有些激動起來，二十來天心中的那道陰翳忽而似乎見到了一絲亮光。她的聲音不覺也有些嘶啞起來：“哪個？我不方便，請自家開門。”室門被推開，眼前閃出一對璧人，年輕而又充滿陽光，鬥著嘴，牽著手，兩張臉堆著道不盡的笑。

“姐。”

“名校。”

兩人微笑著撒來絲絲暖意。名言身體似乎淌過一陣陣暖流，酸楚中有些激動。“你們好，你們好吶……”說話間，身子有些搖晃，說不清是感激還是興奮。冷清的病室忽而升起些許柔情。“來看就來看吧，還買這麼多東西。姐一個人也消化不了這麼多東西，你們又不是有錢得很。”可是也許是習慣性使然，一雙手自覺地伸到了那兩袋水果包上。手一觸到袋子，心境似乎也好了許多。

那兩人笑笑不言語，女孩一邊輕輕移開名言的手，一邊把水果禮品放到床頭櫃上，坐到沙發裡，一起對著名言笑。只笑不說話，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女孩雙手搓著衣角，輕咬著銀牙。偶爾窺視名言一眼，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我曉得我妹不會這呃無情。就說嘛，就說嘛……”

“姐……”女孩欲說還帶三分羞，直把杏眼藏眉間，似要抬頭還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