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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姐刮刮她腦門子笑道:&ldo;一般人家呢, 早就能看清事實了, 還沉溺其中的不過是自己不願捨棄罷了,我們又何必拒絕?將來如何皆是自願的, 與咱們何干?現下長安會這般做的人家也不少,只看對家要不要臉子了。&rdo;
任豐年有些發怔,跟著她們一道走進去。她想起自己來, 以她的出身,真能夠嫁給他麼?是不是從前都是她一廂情願沉溺其中,空空對著鏡花水月沾沾自喜,而並沒有清醒的想過事實?與他有傳聞的女子都是貴女,而她最多算個小官家的女兒,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任豐年獨自一人走進小亭子裡,桃花環繞柔雪飄香,她望著頭頂寬闊的天空長舒一口氣,既然選擇相信,那就不必懷疑自己,總是為不定的事情擔憂,是否太愚蠢?
午間時候,聽聞原家人來了。原家是路齊媛的&ldo;婆家&rdo;,雖則她還不曾正式嫁過去,逢年過節卻少不了要親手縫製些衣服鞋子,託人帶去。
而這次原家人帶來的,卻是個極壞的訊息,原家二少爺病的快死了。這原家二少爺從前雖無人說身子健壯,卻也不曾聽聞他是個病秧子,如今這般卻打了路家人一個措手不及。
原家的意思便是,希望路齊媛能在就近的吉日裡頭嫁過去,如此既能沖喜,又能成全了小兩口。路家人的意見分了兩派,路老爺子的意思是不能就這麼成了親,說的不好聽些,萬一那原家二少爺有個甚麼好歹的,齊媛真可守了寡了。
而路家舅父的意思,便是要立刻把路齊媛嫁走,畢竟都是定了親的人家,嫁過去也不至於吃虧。若是路家不肯嫁女兒,待原家二少爺身子好了,難免心裡頭有疙瘩,往後的日子便再難好過了。
路齊媛也不似往日那般靈動,現下整日呆呆的坐在窗前,不然就是空空流淚也不愛言語。路齊婷陪了她好些日子,好話歹話也說盡了,總歸也沒什麼用。
隔天早晨,路齊媛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一路去了路老太太那頭。路老太太唸完了一卷經書,正坐著吃茶,見孫女蒼白著臉來了,忙道:&ldo;阿媛啊,快快,坐下,早膳還沒用罷?&rdo;
路齊媛搖搖頭,卻說道:&ldo;祖母,孫女兒有事求您定奪。&rdo;
路老太太心疼極了,忙上前把人摟在懷裡,嘴裡哄道:&ldo;乖媛兒,你說,祖母聽著。&rdo;
路齊媛微微低著頭道:&ldo;祖母知道,孫女兒的未婚夫婿現下病得快……孫女不是無情之人,只想著能現下嫁去服侍他也罷,好歹見過面拜過天地,便一輩子是他家之人了。只我怕,若他真……孫女也不想留著受磋磨,只求您能在祖父跟前說幾句話,把我接回來,便是常伴青燈古佛,能留在路家,我卻甚麼也不求了。&rdo;
路齊媛知道,這事求她爹孃是無用的,她娘性子優柔寡斷,她爹本就與兩個閨女不親近,如何會拼著與原家鬧翻為她打算?畢竟竭力主張把她嫁走的,也是她爹不是麼?說的話如此好聽,實際上恐怕也是不願為她多爭取罷了。
路家老太太邊哄著她,邊連連給自己拭淚,蒼老的手拍拍她柔弱的肩胛道:&ldo;孩兒,你放下心來。祖母定然為你打算,啊?&rdo;
路齊媛出嫁的日子在七日之後。路家人準備的十分倉促,匆匆的在黃昏裡,把這個小閨女嫁了。路齊媛的母親哭得要閉了氣去,終究是從頭到尾不敢看女兒。
一邊的任豐年雖然也很不捨,到底沒有路齊婷和路母那樣痛哭失聲。她站在傍晚的石橋邊駐足,聽著外頭吹吹打打的喜樂聲,心裡失笑。真的沒有法子麼?也不盡然。
舅舅和舅母可以拼著與原家絕交,把婚當即給退了,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