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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版本的凌意舶,眼前浮現出一張如火焰般明亮的眼,和現在差別並不太大,但確實以前更加可愛一些。
下午要驅車前往的俱樂部叫臻境公館,位於渝水以北,車輛正好堵在旅遊度假區的入口處,楚漾告知凌意舶可能會遲到半個小時,凌意舶只說無所謂,抱著手臂在看窗外風景,看了一會兒睡著了。
怎麼才出門就困了。
楚漾蹙眉,他記得凌意舶沒有睡午覺的習慣,看來是早上七八點就起床等著出門了,一時間說不上誰更像是發號施令的僱主。
今天是周渡在開車,所以楚漾坐在了第二排和凌意舶並排的位置上,目光之餘瞥到凌意舶睡著的側臉,眉心微擰,稜角分明,和平時那個囂張樣子相差甚遠,更接近記憶中不惹人厭的時候。
出門戴著鴨舌帽,穿一件純黑短袖,脖子上掛個楚漾看不懂的銀色蛇頭鏈子——蛇頭,象徵著生命,蛻皮是重生、治癒與不朽。
非常個性鮮明,非常凌意舶的配飾。
像是夢見了不好的事情,凌意舶眉心皺得深了,露在外面的手緊了緊,稍稍往上拉了下毯子。
車裡冷嗎?
毯子捂著會不會不舒服。
楚漾緊張地觀察了他一會兒,伸手碰了下凌意舶的鼻尖,還好不涼,車內空調溫度應該不需要調低。
待到凌意舶眉心復而舒展,他呼吸平緩,緊張感才消失。
“快到了,楚首席。”周渡看了眼導航,悄聲道。
“先找地方停車,停好了我再叫他。”
楚漾思考著凌意舶估計昨晚沒怎麼睡好覺,心想就讓他多睡會兒吧,和好兄弟見個面互相浪費對方時間遲到十來分鐘不是什麼大問題。
一直到周渡泊好車,李觀棋和陳迦禮整理好衣襟,踩上電動踏板下車,一左一右戒備在車門前。
楚漾這才叫醒了凌意舶,後者睡眼朦朧,手臂抬起來停在半空。
身體出現該死的條件反射,楚漾下意識伸手上前去,手心向上託,墊在凌意舶的手掌中。
今夕不同往日,凌意舶的手大了那麼一圈,一下子握上他的手腕,力道大得直接將楚漾拉到了身前。
“沒想到你的手涼還有降溫的功效。”
凌意舶還是那副不耐煩的語調,喉結動一動,眼睛都不睜開,“夏天車裡空調開二十五度還給我蓋毛毯,你是不是想悶死我。”
明明是你自己蓋的!
楚漾趴在他胸前,手肘按在他胳膊上,淡定得半口氣不喘。
“但車裡都有你了,夠冷了,應該也不太需要空調。”吐槽完這句,凌意舶才睜眼看他。
“……”
聽語氣,在揶揄?
楚漾面無表情,很想問他一句,凌意舶你這三年好的沒學到盡學些陰陽怪氣了是嗎。
態度惡劣歸惡劣,但凌意舶被熱到了是真的,對方的臉近在咫尺,楚漾看見他額頭出汗,像起了層細密的霧。
“抱歉,我的疏忽。”
楚漾快速抽回手,遞過去一個銀色紙巾盒,再動作很快地跳下車,發覺夏至後的溫度當真燥熱,高溫很快將襯衫背部濡染出一塊淺淺的溼地。
凌意舶彎腰準備下車,抬眼,楚漾的背脊映入眼簾——
那是潮溼的、半透明的布料,不留餘力,勾勒出形狀漂亮的蝴蝶骨。
烏黑的頭髮剪得細碎,不短,卻剛好沒有遮擋住一截白皙的後脖頸。
他的肩背很直,很挺,無論什麼時候看從什麼角度看,都是那麼一股不服輸的勁。
凌意舶壓了壓鴨舌帽帽簷,邁開腿下車,莫名想起今天在楚漾大腿上摸到的皮環。
下意識地,喉結滑過一個吞嚥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