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3/5 頁)
喧在心裡默默點評道。
今天江哲麟又丟下鐘意自己跑了出來,非揪著他來這種地方沾陰氣。
他們身處一間墓園,漢白玉的墓碑在一片青山中依舊非常顯眼,墓碑上載著一根茁壯的楊梅樹。
楊梅在北方的A城原是活不了的,但江哲麟想讓它活,它便能活著。
大不了這個月死了,下個月再空運一棵新的。
沒什麼大不了。
齊喧不避諱的掏出口袋裡的煙,點著一支幽幽的抽著,要是他沒記錯,楊梅是鐘意家鄉的特長吧。
他咬著煙尾笑了笑,衝空氣裡吐出個菸圈:“江哲麟你殺性也太重了,那麼貴的馬居然被你一子彈打死了。”
江哲麟依靠著墓碑,晃了晃手中的水壺,烈性的酒精從裡面揮發出來,江哲麟眯了眯眼睛,眼裡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齊喧嘖了兩聲:“那倒是。”
齊喧吐出菸屁股,蹲下來和江哲麟平視:“還記得被你始亂終棄的那些妞們兒麼?她們說什麼來著,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看樣子時候真是到了,江哲麟你夠痴情的啊,這墓裡躺著你家寶貝,這樹下埋著你送他的馬,順便又栽了棵楊梅樹,你是在象徵什麼?全家福?”
男人的友誼通常很奇怪。齊喧極盡可能的刻薄,只希望在江哲麟臉上看出一點兒除了平靜之外的反應;而江哲麟偏偏不能讓他如願,除了無動於衷就是無動於衷,江哲麟微微闔著眼睛,曲手敲了敲墓碑:“來,兒子,天快黑了,別怕,老爸給你唱首搖籃曲。”
江哲麟笑了一下:“這還是陪你媽上孕婦班學的。她那德行,一天到晚就知道在那兒打瞌睡,還是老爸夠意思吧。”
四周寂靜無聲,回答江哲麟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他苦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男人荒腔走板的歌聲在青山間迴盪起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一輪夕陽的餘暉灑下,江哲麟的聲音很快消融在一片暮色裡面,歌聲卻迴圈往復,直至聲嘶力竭。
39。
鐘意覺得自己似乎被江哲麟軟禁了,過足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原本江哲麟還放任她住在醫院裡,後來不管鐘意怎麼反抗,也要把她往家裡挪。
這種堅持的起因發展都不明晰,只有結果霸道的擺在那裡。鐘意也懶得去打聽,像只牽線木偶般提一提,動一動,只是偶爾聽護工提起,江哲麟那次大發脾氣之前,正好撞見自己在育嬰室外面徘徊。
“育嬰室”三字一出,鐘意的臉上又浮現出恍惚的神色,嚇得護工一哆嗦,連端在手裡的盤子都打翻在地:“少奶奶,少奶奶我……都怪我這張嘴,說什麼不好……”
鐘意眯起眼睛,腦海裡浮現出育嬰室裡,一群小傢伙們隔著玻璃踢蹬小腿的畫面。她勾著手指敲了敲玻璃,保溫箱裡的孩子們就爭先恐後的皺起鼻子,軟綿綿的小手在玻璃上輕輕的撓啊撓,眼睛烏黑髮亮,好奇的盯著她的眼神,讓鐘意忍不住想掉淚。
這又觸怒了江哲麟哪根神經?
大概在江哲麟的所有經驗裡,他都無法容忍任何人或任何事兒逃離他的掌控。他志在必得的孩子這麼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哪怕和這件事兒有一點點關聯的情景都會讓他覺得冒犯?
鐘意微笑著對護工搖了搖頭,垂頭把毛衣的針棒繞在手裡緩緩編織著,毛線穿梭,雪白軟茸的羊毛如同匯入大海的葉子般攢聚在一起,變成衣服的一小截一小截。
鐘意偽裝得足夠平靜,雙手卻在不停顫抖著,長長的針棒猛的戳進細嫩的皮肉裡,帶出細而長的血絲。
鮮紅色落下,被拉成出極細的一線,最後滲入毛衣略顯粗糙的紋理裡,在一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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