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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帝十二年,柔然族脫離王族自立為國,欺宣國老王殯天,新王初立,貿然犯其邊境。宣王姬滄親率大軍迎戰,大敗柔然於赤峰山。與此同時穆國發兵漠北,柔然走投無路,最終臣服於宣王,邊境八百里城池卻為穆國所得。
自此穆、楚、宣三國漸成鼎立之勢,數年來攻伐兼併諸王封地,九域間戰火連綿,弱小候國人人自危,黎庶百姓苦不堪言。而帝都之內太后篡政,無端興兵滅巫族、誅九夷,窮兵黷武,國弱民疲,情勢已危如累卵。
子昊微一抬頭,“這是在那岄息手中壓了數日的軍報,昭公不妨一看。”離司自御案上取來一封書簡,交給伯成商。
伯成商展卷而閱,一見之下,這沉穩持重的老臣竟驀地直起身子,面色大變:“文簡兵敗!”
子昊閉目養神:“二十萬王師身葬倉原,文老將軍及其三子力戰而亡,朝中自此已再無可用之將。”
伯成商震驚過後,仰天悲嘆。
自東帝二年大將衛垣被太后一黨迫害,憤然反出帝都,投奔穆國後,雍朝軍中唯有義渠侯文簡拜將領兵,獨撐大局。如今經此一役慘敗,將折兵損,帝都外無拒敵之軍,內無安國之策,已幾近名存實亡。
伯成商念及往日與文簡將相攜手,輔國安政,誰知三年一別,竟成永訣,不禁悲從中來,再看那奏報日期,赫然已是五日之前,“倉原失守,那叛軍豈不……”話到嘴邊,心驚之下,竟未敢再說下去。
子昊睜開眼睛,仰望高曠的殿宇,聲音平靜如水:“九夷族且蘭公主親率騎兵乘勝追擊,若朕所料不錯,他們必已沿江北上,兵臨息川,再有四百里便是帝都。”
伯成商神色凝重異常:“主上可有何打算?”
子昊淡淡道:“遣使休戰。”
伯成商沉吟片刻:“那且蘭公主因九夷女王之恨,發誓為母復仇,如今連戰得勝,帝都指日可下,她豈會善罷罷休?”
子昊一笑:“此事由不得她,這場戰事如此出人意料,絕非她一個小小女子所能為。”
“主上此言可是另有所指?”伯成商掩卷相詢,只見一絲鋒銳無聲掠過面前君王的眼眸,子昊略略抬眸,緩緩說出一個名字:“皇非。”
楚有皇非,當世無人稱美;楚有少原,九域弗敢言兵——
楚少原君皇非,當年首次領兵出征,便以五千奇兵大破宣國十萬入侵之軍,一戰成名。自此之後,宣王姬滄以百戰之身,千乘之軍,萬騎之兵,六十餘萬帶甲之士,再未敢對楚國正式用兵。
近年來,皇非率楚軍北拒宣國,西聯穆國,不斷兼併小國屬地,攻城略地無往不勝,五族四國或者有人不知今日誰為天子,卻絕不會有人沒聽說過少原君皇非。
瀟灑如皇非,是每一個深閨女子都夢寐以求的情人;高傲如皇非,是令每一個沙場男兒都熱血沸騰的對手。
子昊扭頭看向窗外,外面風雨浪濤、江山飄搖盡入眼底,卻再也沒有打破那已然歸於平靜的幽深,“區區九夷一族,族人不過數萬,十之五六皆為女子,如何能與幾十萬大軍抗衡三年之久?若非得人暗中相助,早應國破族滅。楚國皇非,唯他能令文老將軍飲恨沙場,也只有他有這個理由保全九夷。”
伯成商點頭道:“九夷與楚國地形交錯,唇齒相依,一旦亡國,楚國便失了一面天然屏障,若連此點都想不到,皇非便也不是皇非了!”
子昊輕咳了幾聲,眉心微攢,又重新闔上眼睛。九夷族雖弱小,卻能想到依靠楚國,求得皇非庇護,那且蘭公主倒也非等閒人物。想到此處,他挑唇而笑,姿色不俗的女人,總比他人多一樣厲害的武器,以皇非之風流,又怎會拒絕這樣的女子?他不說話,殿中一時便十分安靜,此刻外面隱約傳來一陣喧鬧,夾有侍衛的呵斥,女子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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