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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大作為班主任,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我們班的孩子,絕對全部都留下來了!」
結果傍晚的放學鈴聲一響,全班風捲殘雲,五分鐘不到,一個活人都沒剩。
今天最後一節課正好是班主任的數學,他還想拖堂,下面的人不給面子騷動起來。
他興致缺缺地放下粉筆,看著這群歸心似箭的祖國花骨朵們,又想罵又沒發作機會,只能把氣撒在講桌上,重重拍了一下。
「下課,下課。」
「哇哦哦哦哦~」
許聽蕪慢慢收拾好東西,前面的肖書桀「喲吼」一聲丟了個紙飛機過來。
「美女,有你的信!」
誰知沒控制好力度,紙飛機滑翔了一截,正好飄落在盛遇的桌面上。
許聽蕪趕緊撲過去,生怕紙飛機侵犯了大佬十分注重的領土權。
而她動作慢了,轉過身的時候,盛遇已經面無表情打量起這架紙飛機。
許聽蕪趕緊道歉,把飛機拿回來。
紙飛機上還有字,被肖書桀歪歪扭扭寫著:「許美女,我有一哥們想加你微信,你答應嗎?」
許聽蕪沒有思考,果斷又大方:「幫我婉拒了啊,謝謝。」
肖書桀笑得樂呵:「太好了,美女是大家的,才不要給那傻逼機會。」
許聽蕪收拾好書包,轉過頭去看盛遇。
他已經單手拎著書包站起來,準備往外走去。
東南街離舅舅的診所很近,許聽蕪覺得他們如果可以還能結伴而行來著。
雖然這可能性約等於零。
她凝望著盛遇的側臉,在他左眼眼尾找到了一顆紅褐色的小痣,稍微柔化了他眼裡那股戾氣和疏離感。
有時候他睡醒,在座位上發呆時,他眼尾那道闊開上挑的淡紅色給他平添了幾分色氣。
興許是許聽蕪的目光過於灼熱,他直直回望過來,揚眉,在原地頓了一下,破天荒等待她的下文。
許聽蕪反應過來他在等她說話時受寵若驚。
這叫什麼,暴力美少年終於承認她這個前桌並接過她友誼的橄欖枝了?
但其實她並沒什麼對他說的,只覺得他眼角的痣很漂亮。
幾秒之後,見她還呆著,盛遇似乎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轉過頭準備離開。
許聽蕪舌頭一嘟嚕,沒過腦子:「一起回家嗎?」
她說完就覺得自己很傻逼,人家明明臉上寫滿了「半徑一米寸草不生」,你還上去找存在感,欠的。
教室裡人聲鼎沸,周圍充斥著桌椅板凳拖拽的聲音,盛遇一隻耳朵聽力受損,這會兒並沒有聽清。
他輕蹙著眉,偏頭看她。
女孩無意識抿了抿嘴唇,桃花眼瞪得大大的,像是摻了一池春水,被風撩起醞釀出清澈漣漪。
盛遇無言打量她幾秒,邁出去的步子收回來,稍微躬身,傾側著腦袋,離她近了點,冷淡地指了一下左耳。
許聽蕪明白他的含義後差點熱淚盈眶,踮著腳,探著身子湊近些許。
她靠近時,呼吸噴灑在他肌膚上,盛遇身子本能地警惕,側了一下頭,拉開距離,耳廓因為應激泛起紅。
許聽蕪為了安撫他而自覺後退一步,聲音配合地大了些:「我說,明天見!」
少年耷拉著眸子,睫毛自然低垂,眼尾角那顆小紅痣色氣滿滿,他側臉是無懈可擊的帥氣。
冷感和防備都不言而喻,但是莫名很……撩。
這會兒他應該是聽清了,直起身子也沒看她,冷淡又短暫地發了個單音節:「嗯。」
許聽蕪再次差點熱淚盈眶,這,她沒聽錯吧?
大佬這是,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