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坦誠相待(第3/4 頁)
頭放下,他語氣沒有起伏,道:“見他幹什麼?”
話音剛落,沒等易陪思回答,景瀟冶率先說道:“想說出你的身份,然後回到以前,繼續當你的翼軫君,是嗎?”
易陪思一怔,是這樣嗎?
易陪思也不知道。
他見到江漣要說什麼嗎?
回到以前?
整日在朝政之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的日子,似乎一眼就望到頭了。
他要回到以前翼軫君的位置嗎?
易陪思自詡自己確實是一位明智之臣。
可這四年沒有他,旦恆國依舊繁榮昌盛,潮水洶湧不會因為少了一涓水而平緩,自然朝廷也不會因為少了一個忠臣而傾頹。
就算他不在,江山代有人才出,也會有新的像景瀟冶這樣更加拔萃的大臣出現,真是應了那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
景瀟冶雙眸微微一沉,道:“看來,你也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易陪思欲言又止,只好短促地嗯了一聲,確實是這樣。
他現在靈力極其不穩定,別說是代聖國的人,他可能連一位高階侍衛都打不過,而且這幾年朝廷變動,新的律法頒佈,他了解這些新奇事物還需要有段時間,面對著陌生的事物,深深的無力浮上心頭。
他早就不是以前的翼軫君了。
聽到易陪思的那聲嗯,景瀟冶眸子微動,似乎是有片刻的詫異。
片刻,他闔上眼,深吸一口氣後才低語道:“那就聽我的,好嗎?”
那語氣不似他平日裡的隨性高傲,而是難得的輕柔,輕柔的像春日裡正暖的陽光,它不是那麼刺眼,是帶著能讓冰雪消融,讓萬物復甦的溫度。
但景瀟冶的尾音蘊含著落寞,彷彿春天一過,立刻就入秋了,那些一直所珍視的、所守護著的,開的嬌豔的花,沒等享受綻放的美麗,馬上迎來了枯萎。
易陪思一頓,他覺得自己聽錯了:“嗯?”
“我說,聽我的吧。”景瀟冶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與剛才一致:“就像我小時候,一直聽你一樣。”
易陪思有些詫異,剛和景瀟冶重逢,他還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樣。
景瀟冶也知道,誓言說出容易至極,實現之人卻少得可憐。
“相信我。”景瀟冶字字都說的那麼真誠,聲音連帶著輕微地顫抖,他的緊張沒表現在面容上,而是全然釋放在了心臟。
他在等著對方的回答。
一股從未有過的心情在易陪思心裡萌芽,易陪思覺得現在氣氛有些奇妙,說不上來,像土壤裡即將有一個新事物破土而出,而你不知道它是什麼。
易陪思覺得氣氛怪怪的,怎麼說呢?
他覺得阿瀾不是小時候的阿瀾了,不是因為他現在長大,高居丞相之位,而是他覺得,離開這麼多年,突然相遇,想要再回到以前那樣,不是幾句話就能做到的。
這麼多年的記憶空白,他們早就不是彼此記憶中的那個人,景瀟冶不是,易陪思也不是。
易陪思撓著自己的頭髮,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景瀟冶奇怪,自己也奇怪,易陪思劇烈地搖頭,妄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景瀟冶見他這副掙扎的樣子,伸出手想安慰,又不太敢,於是先不提剛剛那件事了,也是,應該一步一步來的,他問:“現在都有誰知道你身份?”
易陪思忽然停下:“除了雲歸門的人,就只有你了。”
“只有我?”景瀟冶一怔,都沒意識到自己臉上掛著笑。
易陪思疑惑道:“你在笑什麼?”
對方立刻收回笑容,道:“我沒笑。”
易陪思眼睛微眯,哦了一聲。
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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