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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御紫炎靜默，不錯，只是些舊事。不過是夜禹橋幼年生病時，獨自面對徒徒四壁，便是燒到昏頭脹腦，也絕不肯開口對養父母提起一個字的記憶。

吐出一口濁氣，御紫炎有些費力的抬起頭，看向御天行，口中說道，&ldo;天，講講你兒時的事吧。&rdo;

&ldo;為何好端端問起這個？&rdo;聽少年提及童年，御天行的聲音冷了幾分。

&ldo;……&rdo;

當初在秘道之中，御紫炎便猜想御天行的過往並不快樂，只是一直不曾得了機會問起，抑或，他從未真的好奇過。

&ldo;長夜漫漫，找些話題打發時間罷了。你若不願提，不必勉強。&rdo;

御紫炎意識到，此時他想要問，而御天行，或許並不願憶及過往，正如對一些事，夜禹橋選擇遺忘。

&ldo;談不上不願。你若想聽，便講給你聽。&rdo;

……

聽著御天行語氣平淡的訴說，御紫炎心中一陣酸楚。

初見這男人時他的冷漠，再見這男人時他的多疑，原來是因著如此的過往。

這個男人，兒時從未享受過半點親情。這個男人，兒時總被人敬而遠之。這個男人從兒時便一直獨自面對無數或恐懼、或嫉妒、或利用、或忌諱的視線。這個男人，竟是從未享受過半點溫情……

御紫炎有些後悔，他不該問起這些往事，令這男人平白憶起種種不快。

御紫炎有些後悔，他當初不知所以輕易說出&ldo;不會背叛&rdo;之諾言，豈知要父皇對他付出信任多麼不易！

&ldo;怎麼？&rdo;

御天行淡淡的語氣，彷彿方才講述的那些令人心寒的過往並非屬於他。

&ldo;對不起。&rdo;帶著一絲鼻音，御紫炎悶聲說道。

&ldo;這回又是為何？&rdo;

御天行挑眉問道。

他還記得白日裡少年對他便說過一次&ldo;對不起&rdo;。

御紫炎搖搖頭，欲言又止。若是此刻告訴他自己是他的兒子，若是此刻告訴他自己辜負了他的珍貴情意一味逃避，他，是否也會冷眼看待自己？他，是否也會不再將心交出？

唇齒幾經翕張，終是將話吞進肚裡，搖搖頭，低聲說道，&ldo;對不起，害你憶起些不快往事。&rdo;

&ldo;無妨。已經過去。&rdo;

是的，已然過去，似乎有懷中少年相伴，御天行便可以平靜的回首過去，而不再是滿腔恨意與寒意。

&ldo;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rdo;

&ldo;說。&rdo;

&ldo;若是你‐‐&rdo;有一日知曉了我曾辜負你的一片情意，你是否還會對我如此和顏悅色？

&ldo;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御紫炎搖搖頭。

&ldo;有何疑問，講出來。&rdo;

再一次隱約感到懷中人兒的心底似是裂開一條fèng，御天行柔聲鼓勵著少年將心底的話說出來。

&ldo;做一位帝王，你，快樂嗎？&rdo;

聽了少年一句問話，御天行眼中顏色暗了幾分。

&ldo;命中註定，無所謂快樂，無所謂哀悲。&rdo;

正如字面之意，御天行疏冷的聲音中辨不出快樂，聽不出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