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洇濕的痕跡裹著花瓣緩緩流動。
十六樓的高空明明聽不見樹葉撲簌,動靜卻在萬籟俱寂的這一刻被無限放大。風從樹梢刮過,撲簌簌更響了。遠處小區外的馬路上偶爾有一兩聲鳴笛飛馳而過。甚至連天上的日落月升都有了聲音。
耳膜鼓譟,納入大千世界。
更鼓譟的是延綿不斷的心跳聲。
一下,兩下……有力地砸向胸腔。
胸口貼著胸口,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南梔這些天泡在舞團,身體正軟。她又是出了名的延展性極佳,隨隨便便一踢腿就能舉過頭頂。季尋往身上靠的時候,她跟藤蔓似的纏了上去,腿側勾住他的腰。藉助這股勁兒把他定在了原地。
少年施展不得,眉心直跳:「趙哥給你什麼好處費了。」
「誰說是為了趙哥。」 南梔加重力道,表達不滿,「我是為了你誒。」
季尋:「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不行,我不想當禍國妖妃。」南梔反覆勸誘,「你真不去參加頒獎啊?」
「不去。」
南梔氣得掐他胳膊:「以前看不出來,你怎麼還戀愛腦呀。」
「我不僅戀愛腦。」他說著餘光往腰側掃了一眼,曖-昧可疑地接道,「姐姐,你放鬆點,夾疼我了。」
南梔腿一軟徹底卸了力氣,震驚:「季尋,你又胡說什麼!」
「沒什麼。」他笑起來有幾分邪佞,仰身躲開她捶過來的一拳,「是你想太多。」
又是一拳砸過去,這次被他穩穩接住。
他的手包裹住她的,忽然收起笑,神色認真在她耳邊說了句別的。
南梔倏地紅透了,第一次被調戲得如此徹底。
剛剛在耳邊,他用氣音說:姐姐,你這麼軟,是不是弄起來特別舒服。
舞團出發的那天,南梔在飛機上遇到了早上還在家同她依依惜別的某人。那人是怎麼纏她的?南梔半點兒沒忘。
他靠在玄關上,長腿勾住她的行李箱,挑眉:「你真不帶我?」
「不帶。」南梔道。
「行。」他比了個拇指,半是受傷地說,「姐姐你夠狠。」
南梔被纏著在玄關吻了個昏天暗地才得以自由。
她趴在他懷裡,氣息不穩:「一會兒遲到趕不上飛機,你怎麼這麼粘人。」
「不想放你走。」他悶聲說。
「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行嗎?」她哄道,「一跳完就給你打。」
季尋:「說話算話?」
南梔:「算話。」
「行,那你走吧。」他敞開雙臂,吊兒郎當地說,「不用管我,大膽地走。」
結果機艙門一關,兩人異地重逢。
南梔無語望天:「你也夠可以,現在還會騙人了。」
「我哪兒騙你了。」季尋面不紅心不跳,「我說過不來嗎。」
好像還……真沒保證過。
跟他對視許久,少年眼神坦坦蕩蕩,眉眼間還有股得了逞的風流氣,南梔嘆了口氣:「那你的頒獎典禮怎麼辦。」
他在手機上劃拉了幾下,丟過來給她:「喏。」
半分鐘不到的短影片。
一看背景南梔就知道,是在他家錄音房錄製的,後邊是明晃晃的隔音大玻璃牆。她點開,影片進度條快速滾動。
畫面裡,季尋穿了件黑色衛衣,頭髮懶得剪,看起來像是隨便沾了水往後捋了幾下,露出光潔額頭。有種人就是靠得天獨厚的優勢,人家不修邊幅是邋遢,他不修邊幅就是頹系帥哥。只不過帥哥還帶了口罩,又是他最愛的黑色。
他雙手交握搭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