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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守信將驚堂木重重一拍,怒道:「拖出去,再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賈大人見此也站起身道:「既然此案已經了結,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逗留了。」他說完起身,才剛邁開步子就被叫住了,公堂外原本打算離去的圍觀者也因此都停下了腳步,紛紛回過頭來。
「且慢,在下有異議,本案宣判不公,還請諸位大人還我弟子江三言一個公道。」
方守信聞言呼吸慢了慢,將目光轉向了李銖,他緩了緩神道:「不知李舉人有何異議,這不是已經還江秀才清白了嗎?」
賈大人也回過神來附和道:「不錯,既已還令徒清白,此案當已瞭解,不知閣下覺得還有何不妥之處?」
李銖拍了一下江三言的肩膀,然後轉身看向公堂外道:「科舉乃是朝廷選拔官員的重要途徑,也是面向天下讀書人最公平的選拔制度,可是身為考官卻因個人喜好隨意更改名次,把江三言的頭名點為末名,難道諸位覺得這樣公平嗎?」
公堂內外又浮現一片寂靜,方守信摸著手裡的驚堂木咬緊了牙,在心底道,此事乃賈大人所主導,與我無關,堅決不能說話。
賈大人深呼吸了一下道:「本官點江三言為末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她是女子,若貿然點為頭名,於情於理都不太妥當吧。」
李銖聞言輕笑道:「她是女子不錯,但她考了頭名也是真,至於賈大人說的於情於理是什麼情又是哪裡的理,我乃當今聖上欽點的舉人,我也是女子,難不成這女子可入仕的法令到了你們襄北府,到了你們賜縣就於情於理的不能施行了,敢問大人,你所謂的情理,陛下知道嗎?朝廷律法允許嗎?。」
賈大人呼吸一窒,短短的胡茬抖了抖,隨即他又笑開了一聲道:「李舉人誤會,本官並無此意,當日點江三言為末名也是見她字跡綿軟,答的有些中規中矩,又體諒她身為女子,若點為頭名,恐招惹非議,所以才點為了末名。」
李銖收了臉上的笑意,臉上露出幾絲凜然之色來:「賈大人的意思是,就算她是諸位考官一起選出來的第一名,到了您這裡就有理由改變,甚至點為末名也可以嗎?至於女子之身,簡直是無稽之談,她憑自己本事考來的頭名,誰敢非議,就算有非議也是她自己的事,也是那些無能之輩只會非議別人的事,而您也未必太好心了。
賈大人輕哼一聲,他身為正五品府官,在這襄北府除了知府大人外,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二把手,什麼時候被這樣落過面子。
他將雙袖一甩道:「看來本官是來錯了,年輕人,做人留一線,此案即是賜縣轄內之事,本官也沒時間管閒事了,告辭。」
「大人,哎賈大人,這……這就恢復江三言第一名的名次,重新張榜公示,退堂。」方守信看到李銖的眼神,心道這位不依不撓的架勢實在嚇人,萬一真的鬧到陛下跟前去,他這個芝麻官肯定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既然主考官表明不再管此事,現在便是他說了算,那就改了吧,左右這江三言本來便是頭名。
鬧得紛紛揚揚的案子就這樣收了尾,江三言這個縣試頭名也傳遍了整個賜縣。
當天下午,江家村族長江大書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備了五貫銅錢找了兩位族老浩浩蕩蕩地去了江三言家。到了之後卻見籬笆院開著,房門則從裡面反鎖著。
他臉上堆起笑,走過去輕敲門溫聲道:「三丫頭,我帶兩位族老恭賀你來了,你既中了秀才,依例族裡該給你一些嘉獎的。」
話音落,裡面毫無動靜,江大書臉色變了變依舊和顏悅色道:「三丫頭,是叔糊塗,叔在這裡給你賠罪了,咱們同根同祖,就不要計較了,這不我帶兩位族老一起嘉獎你來了。」
裡面依舊安靜,兩位族老拿柺杖敲了敲地面,怒道:「不像話,還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