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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著想著,陸析最終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拋去了腦中不切實際的幻想。
僅憑藉一己之力如何能和當時連組織都忌憚的那些人抗衡。
還是珍惜自己得之不易的新生吧。
「咦你在看這條新聞嗎?」季崇湊過頭看著電腦螢幕,彷彿感嘆般搖了搖頭。
「怎麼了,你也知道這場槍擊案嗎?」陸析垂下雙眼掩蓋了自己的情緒,低聲問道。
「什麼叫我也知道啊,我也是看新聞的好不好。何況這件事當時轟動一時啊。」季崇有些不滿的擰了擰眉頭。
「為什麼會轟動?槍擊案在國應該不算稀奇吧。」
「普通的槍擊案當然是沒什麼,但是這個被害者實在是太慘了。」季崇用手指向了新聞中的那個屬於被害者的名字,「看,就是這個叫陸析的中國人。據說後來法醫在他體內發現了50多枚子彈。」
「……50多枚?」陸析無意識的低喃著。
「不知道雙方有多大仇恨呢,人都斷氣了還繼續往身上打。」
「那你知道我…被害者葬在哪裡嗎?」陸析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骨灰被表…被一個中國人領走了!大概是帶回國了。」季崇飛快地答道,中間卻可疑的停頓了一下。他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的陸析,突然掩飾性的大叫,「你!」
「你你你表情怎麼這麼奇怪?這不會是你做的吧,這個人是不是被你害的?」
「我?」陸析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衝著季崇憤怒道,「是不是所有案件,殺人盜竊搶劫所有違法亂紀的事你都認為是我做的?」
「呃…」季崇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
「對不起,我只是開玩笑,沒有這個意思。」
陸析撇了撇嘴,關上了電腦,拖著被石膏包裹的左腿歪歪扭扭的躺在了床上。
他把被子蒙在臉上,對著呆立在電腦前的季崇悶聲悶氣的說道:「喂,我要睡覺了。」
季崇摸了摸鼻尖,默默的走出了臥房,把門輕輕關上。
陸析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醒後一天以來所接觸到的資訊,內心難以平靜。
沒有想到自己在死亡後還能醒來,也沒有想到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是兩年後。
如果說兩年後的自己,除了無望的報仇以外,最想做的便是看一眼自己的墓碑。
季崇說帶走他骨灰的是一個中國人。
可是他在國內已經沒有什麼親友了,他是孤兒,父母在他出生後沒有多久便因車禍去世。他的朋友本來便不多,而在他從被追殺開始便和他們斷了聯絡。
至於他自小長大的組織,在他選擇為顧文隱瞞背叛後,組織為了躲避僱傭者的報復轉移到了國外。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還有誰會不顧安危,將自己置身於無數雙隱匿在暗處的眼睛前,帶他回家。
還有誰呢…會不會是……顧文?
陸析心底突然冒出了這種念頭,緊接著身體裡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名字。
他生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顧文的,顧文也定然察覺了他的異樣。
然而其實他很後悔自己因為貪戀顧文的聲音,沒有早點結束通話電話。
甚至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和顧文通話,這無異於飲鳩止渴。
——顧文應該早已知道自己已經死在了國,而他的組織和仇敵更不可能告訴顧文他所付出的一切。
顧文大概會覺得他是妄圖用這種辦法挽回他們的關係,甚至極端的用死亡引起他的注意。
他們那時彼此間的關係已經很差了,僵持了半年,他死皮賴臉的把同居時屬於自己的東西留在顧文那裡,就彷彿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