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雪行(第1/2 頁)
“你,也給我回家。”陳景檀吩咐完副官,伸手一點陳景瑞。陳景瑞不在意的晃了晃,“給我匹馬,你總不能讓我下著雪走回去吧。”
那雪只是零星飄幾片,陳景瑞卻說的好像已經是鵝毛大雪了一樣。陳景檀還沒來得及朝副官使眼神,那副官就十分機靈地將自己的馬牽過來:“二公子騎這匹,下官明日去府上騎回來就是了。”
陳景瑞沒推脫,大大方方接過韁繩,“好說,恆王府的草料還算好,委屈不著你的坐騎。”
副官順著他的話說笑了幾句,自覺退到了竇紹其身邊。
“竇公子,下官送您回去,您可能得委屈一下了。”
竇紹其不是不會騎馬,但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完全騎不了馬了,只能等這群出行從不坐馬車的人找輛馬車來。
送走竇紹其之後,陳景懷也沒了去恆王府的心思,她懨懨朝兩人打個招呼,吩咐車伕掉頭回家了。
路上雪下的漸漸大了,陳景瑞拍拍頭髮上的雪花,關心陳燕昭:“昭兒冷不冷,要不要二哥的大氅?”
陳燕昭搖頭,伸手接雪花:“不要,大哥二哥都不冷,昭兒也不冷。”
陳景檀默不作聲,將陳燕昭往自己懷裡扣了扣。他穿的單薄,溫熱的體溫能傳到陳燕昭身上。
“所以你今日是去處置謀逆之人了?”陳景瑞挑挑眉,問。
這幾年算得上是太平盛世,海晏河清,像這種謀逆什麼的大罪,還真是沒怎麼見過。陳景瑞不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物,能在太子和晉王的角逐中將自己摘出來,還成了氣候。
陳景檀不著痕跡張望片刻,小聲說:“一群山匪,不過幕後是誰指使,如今暫不好定論。”
山匪?陳景瑞不禁想到了伏擊竇紹其的那群人。那群人雖然人多,但武功卻實在不敢恭維,一點都不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反而更像是……山匪。
“你說,這會不會真的是同一群人。”他捏著下巴,大膽猜測。
陳燕昭看起來是在陳景檀懷裡昏昏欲睡,但實際上正豎著兩隻小耳朵偷聽兩人說話。兩人聲音都不大,恰好能讓她聽見。她忽然仰起頭,說:“就是一群人。他們身上都有綠油油的東西!”
“綠油油,是什麼?”陳景瑞一頭霧水。
陳景檀反應過來,他問:“紋身?今日設伏捉拿的山匪,身上都帶著紋身。”
陳景瑞遲疑地搖搖頭。那群人在打鬥的時候,把自己捂得很嚴實。他什麼都沒看到。
“有個人擦汗,掀起衣服,昭兒看見了!”陳燕昭做了個掀衣服擦汗的動作,篤定道。
陳景瑞不禁咂舌,這是一群什麼烏合之眾!打架打到一半居然還撩衣服擦汗!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陳景檀眼中的神色頓時複雜起來,他無意識摸著陳燕昭的頭,沉思些什麼。
“竇紹其的身後是竇大人,可竇大人已經快要致仕,這些年也沒有偏向爹或者……”
陳景瑞打斷他:“怎麼沒有偏向,竇紹其跟小懷還有婚約呢。”
是了,竇大人有意與祁王攀附,而祁王的背後,是晉王。
“威脅竇大人,敲打晉王,難道是爹做的?”陳景瑞猜的大膽,甚至稱得上是驚世駭俗,連自己的親爹都懷疑。
陳景檀搖搖頭:“爹知道我今日出來的任務,不會是爹跟太子。”
陳景瑞一拍手:“那就是栽贓陷害了。”
又是這種手段,他陳景瑞見得多了。
雪越下越大,兩個哥哥面色不改,絲毫沒受到影響,陳燕昭終於忍不住要往陳景檀的大氅裡鑽。
她太小太矮,就算是將大氅嚴嚴實實包過來,都沒法將她完全攏住。好在快到家了。
陳景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