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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艾哪裡知道,虞老闆一年四季不著家,刑主播也極少落閒,兩人聚少離多,也就基本顧不上&ldo;少兒不宜&rdo;。
轉眼到了大年夜,虞少艾凌晨才跟幾個玩樂隊的朋友嗨夠了回家,偷偷摸摸回了自己的臥室,一覺睡到下午才爬起來。睡眼尚惺忪,踢踢踏踏、鬆鬆垮垮地下了樓,一眼就看見樓下兩個正在下棋。
下圍棋是項很耗工夫的活動,刑鳴學生時候棋風最是犀利,遇神殺神遇佛弒佛,如今久未碰過棋枰棋子,犀利勁兒已大不如前,虞仲夜跟他下棋得貼他兩個子,還笑看對方疲於應付,自己雲淡風輕。&ldo;爸,早。&rdo;虞少艾喊了自己老子一聲,聲音洪亮字正腔圓,虞仲夜卻當沒聽見,那脈脈目光直落在對面的刑鳴臉上。
&ldo;媽,早。&rdo;虞少艾轉向刑鳴,又喊一聲。
他有心跟兩人開玩笑,哪知兩人都挺投入,誰也沒搭理他。虞少艾雖不懂圍棋的門道,卻知道觀棋不語,也湊過去瞧了一會兒。越瞧越覺得沒意思,他主觀認定這是毛孩子或老年人才嗜好的專案,前者為開發智力,後者為打發時間,他爸勉強算是老年人,可刑鳴這點歲數,居然能陪著老東西下棋一下午,喊他出去打球也不答應,簡直不可思議。
虞少艾又折回自己房間,換了身挺潮的裝扮,將自己收拾得水綠山青,再次下樓。這回他不跟廳裡還沉迷戰局的倆人打招呼,直接出門了。
虞仲夜稍抬了抬眼睛,問:&ldo;去哪裡?&rdo;
虞少艾立定,回頭:&ldo;晚上約好了跟朋友泡吧呢。&rdo;
&ldo;這才中午,&rdo;虞仲夜落下一子,也不看兒子一眼,&ldo;走早了。&rdo;
虞少艾立在門口,抓耳撓腮地難受,心說,你們明明就嫌我礙眼。
刑鳴託著下巴,看似思考棋局,實則倒是能揣摩出虞仲夜方才那句話裡的意思。舉國歡慶時,闔家團圓日,這老狐狸多多少少想把兒子留在身邊,這是礙著父子關係向來淡薄,不好開口罷了。
眼見敗局已定,刑鳴的心思也不在棋盤上了,他大大方方認輸,提議來個一家三口都能參與的專案。
虞仲夜微微凝神看著刑鳴,笑意淺淺,說:&ldo;包餃子。&rdo;
一家三口包餃子過年。這是刑鳴不敢想像的畫面,甚至刑宏在世的時候,都不敢想。
刑鳴祖籍南方,但生長都在北方,自然知道北方過年的習俗,貼春聯,放鞭炮,包餃子,通宵不寐,其樂融融。家家戶戶都是如此,唯獨他家不這樣。刑宏在世時就是個工作狂,經常大年三十也不在家,唐婉十指不沾陽春水,自然也不會親自動手,去超市買些速凍餃子,煮熟了就算完了。
後來刑宏去世,他便與這喜慶的日子一刀兩斷,再沒過過一個有年味的春節。
不敢想,不代表不介意、不嚮往。
否則也不會在導演跟他提及拍攝包餃子場景的時候勃然變色,五臟六腑都蔫了。
菲比已經放假了,虞老闆說包餃子,還真就不帶一點偷懶的,揉麵、和餡兒都親力親為。虞少艾沒見過自己老子這般圍圍裙、挽衣袖、為人作羹湯的樣子,驚得合不攏嘴,刑鳴倒是已經習慣了,帶著點眼角眉梢的小得意,走過去,替虞仲夜繫上圍裙帶子。
刑鳴那系帶子的手順勢就摟住了虞仲夜的腰,他很自然地仰起脖子,虞仲夜也很自然地低下頭,兩人的嘴唇碰了一下,都笑了。
虞少艾被眼前場景驚出一身冷汗,趕忙別開臉,腹誹這老樹開花第二春,也太不把旁人當人了!
虞臺長微微弓腰站在桌邊,挽著袖子親自擀皮兒,動作利索,沒一會兒餃子皮就一張張鋪在了紅木長桌上。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