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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到底不是虛張聲勢。粗粗一算,而今三十有五的林思泉竟跟了虞仲夜近十年時間,無怪乎老林願意替他說話,那會兒&ldo;明珠一姐&rdo;都還沒走出馬尾飄飄、白裙獵獵的高中校園呢。
&ldo;老林,你今天話有點多了。&rdo;虞仲夜道,&ldo;電話給我。&rdo;
車子駛上高架橋,老林回頭遞來了手機。虞仲夜接起電話,卻似想起懷裡還有一個人,他垂下眼睛看著刑鳴,手指玩弄起他的耳朵。
耳朵是刑鳴性愛時特別敏感的地方,他的耳垂被虞仲夜揉捏得發燙,如一撮小火,一直燒進脖子裡。
林思泉的聲音倒是清清楚楚傳了過來。同是普通話一甲,但嗓音仍舊厚薄有別,刑鳴非科班出身,加之音色本身偏亮,平時說話基本不帶播音腔。林思泉卻是正兒八經的晚八點新聞主播,那口字正腔圓、雅正大氣的普通話聽得刑鳴暗暗驚嘆,自愧弗如。
&ldo;都是當爸爸的人了,還那麼孩子氣。&rdo;虞仲夜的聲音聽來有些乏了,卻較往常更醇濃溫柔,似一口美酒在喉間滾動。他一邊安撫林思泉,一邊將手滑入刑鳴的襯衣領子,由裡頭扯開釦子,撫摸他緊實的胸肌。
虞仲夜的撫摸很有技巧,刑鳴的乳頭在他的指尖硬了起來,像小紅寶石。虞仲夜愈發愛不釋手。
電話那頭的林思泉又一次提出,晚上要去虞仲夜那兒。刑鳴感到好笑,不笑林思泉笑自己,原來人賤起來都差不多,都這麼巴巴地想送上門。
&ldo;虞總?&rdo;皇帝還沒降恩准予,林思泉不安地又問一聲。
虞仲夜低著頭,刑鳴仰著臉,目光與目光短兵相接。若干秒鐘後,虞仲夜對電話那頭的林思泉說,行了,你過來。
刑鳴突然洩氣,整個腦袋都垂了下去。他有點憤怒,也不多,就跟針尖兒似的那麼一點點,但扎得心裡難受。這事兒無關愛情卻牽繫著自尊心,自己剛才那聲&ldo;謝謝&rdo;簡直蠢透了。高潮前的一剎那,他竟誤以為自己跟這個男人之間,有那麼點特別飄忽的、超脫肉體的默契。然而事實卻是虞仲夜完全不打算在他面前掩飾自己另有情人的真相,抬手呼他來,拂手揮他去,招妓似的。
&ldo;怎麼了?&rdo;虞仲夜以拇指與食指捏住刑鳴的下巴,強行抬起他的臉。
&ldo;我想下車。&rdo;刑鳴拗不過虞仲夜手指的力道,只得抬起臉,努力讓自己笑得好看,&ldo;我剛想起來,《東方視界》班底齊了,立馬就得招商。我明兒約了一位潛在的冠名贊助商,得熬夜趕出一份招商全案來。&rdo;忙著招商是真的,但主要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他跟林思泉見面沒有三句話,如何赤裸相見、共侍一夫?
&ldo;不準。&rdo;虞仲夜方才還有心思哄一鬨林思泉,卻對刑鳴的不快視若無睹。
&ldo;那我只好跳車了。&rdo;刑鳴不僅口不擇言,還真坐直身體去拉車門,&ldo;摔死摔殘算我的,與虞臺長無關。&rdo;
老林忙打圓場:&ldo;這麼晚了,又下著雨,高架上太危險了。手頭的工作再不等人,也等下了高架再說吧。&rdo;
&ldo;脾氣還挺大。&rdo;虞仲夜不惱反笑,對老林說,&ldo;工作重要,就這兒讓他下去。&rdo;
老林剛將車停在了高架匝道口,刑鳴開門下車。大奔一刻也不等他,眨眼功夫便逝於茫茫夜色。
夜深,幸而雨不大,只是毛茸茸地撓在臉上。刑鳴兩手插兜,貼著沿橋綠化帶慢悠悠地走,身畔不時有車疾馳而過,在與他相距不足半米的距離內,上演生死時速。
沒走出多遠,忽覺兩股間滑下一陣熱流,濕濕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