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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涯向來待人溫和,與世無爭,殺了他又是為什麼,為什麼!裴淵苦苦思覓,卻尋不得結果。
然而,片刻之後,一個念頭霹靂一般地閃過腦海,擊得裴淵猛然發顫。如果不是昨晚裴涯大醉,宿在了他的房間……
其實殺手的真正目標,是他自己啊!
該死去的人,應是自己!!
當裴淵想到這一層時,短暫的恐懼率先襲來,而後是綿綿不斷的懊悔和虧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裴淵寧願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太子剛剛私闖藏書閣,夜晚就有刺客來裴府行兇,目標正是太子太傅,這一切除了是他指使,還能有誰?
秦徽,秦徽,你殘害我父親和兄長還不夠,就連我的么弟你也不放過……
這亂箭攢心之痛,不共戴天之恨,恐怕窮盡此生都不夠報復半分!
裴淵雙拳緊攥,淚水隱忍地含在眼窩中,沉思片刻後,他理好長衣,朝著裴涯重重跪了下來。
“小涯,是二哥虧欠了你。你若泉下有知,請轉告父親,裴淵有負他的教誨。”漆黑的瞳眸不再澄澈,裴淵痛定思痛,飲泣立誓:“此生此世,為報裴氏此仇,我誓與東秦舉國為敵!若父親不肯原諒我,十數年後,我親自去地下向他謝罪。”
裴淵艱難地起身,目光久久不願從裴涯的身上移開。這輩子,這是他們兄弟間的最後一面了,裴淵正極盡所能,將他的模樣刻在心上。
少頃之後,他森然轉身,伸手打翻了榻邊的長明燭燈。
細小的火舌甫一碰到帷帳,就破竹般地膨脹開來,魔鬼般張牙舞爪地吞噬了一切……
淚水悄無聲息,“小涯,請你原諒我。”
一個月後。
這日一早,荀歡前所未有的興奮,因為今兒就是她心心念的師傅解禁的日子。她為此穿了一身新衣,打點好一切後,端端正正地等在書案前,準備實施她的暖男計劃。
辰時到了,進來的卻還是蘇衍,荀歡落寞下來。她倒也不是不喜歡蘇衍,可是今兒裴淵也該來才是啊。
面對太子明顯低落的情緒,蘇衍選擇故作不知,按例拿過書案上的書簡。
“蘇大人,師傅呢?今兒他該來的。”荀歡是忍不住的,她一臉期待地望向蘇衍。
蘇衍目光閃避,有意不去直視太子,“或許他府裡有什麼事吧。阿翊不用急,裴大人或許過幾日就來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荀歡,這當中一定有問題!
她不肯放鬆,拽住蘇衍的袖口,“蘇大人,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父皇又下令懲罰了師傅?”
“沒有。”蘇衍翻開書簡,轉開話題,“昨兒你問微臣的問題,微臣回去又思索了番——”
“我不聽。”荀歡不留情面打斷他,對裴淵的擔心壓上心頭,連呼吸都逐漸急促起來,“蘇大人,你有事瞞著我!你快告訴我,師傅究竟怎麼了!”
蘇衍推開書簡,表情登時凝重。
荀歡怕了,她有些不敢往下問,卻還是要問,“求你告訴我,師傅到底怎麼了?你若不與我說,我就去啟輝殿直問父皇了!”
荀歡說一不二,立刻就從圈椅上跳了下來,欲去啟輝殿。
蘇衍連忙攔住太子,將他緊緊摟在懷裡,“殿下使不得!近日夷胡國屢次騷擾東秦邊境,聖上一直在為此煩憂,太子不能這時候去啟輝殿。”
“鬆開我!”荀歡賣力掙扎。
蘇衍越是這樣顧左右言他,真相就越加可怕,荀歡已經無法承受,若是再胡思亂想下去,她會崩潰的。
蘇衍扶正了荀歡,手上力道不肯放鬆分毫,“太子殿下,請聽臣說!裴大人他,他已經死了……”
“什麼?”荀歡怔住,自己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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